最终大家终于明白了整件事。
章雅瑛去给那家上初一的孩子做数学家教,教初中数学对章雅瑛来说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两人交流有点儿障碍。
章雅瑛这一阵儿在努力改自己说话的口音,但时间尚短,效果也并不是很明显,只是宿舍里的人也在努力适应她说话,她在宿舍里和大家交流倒是顺畅了一些,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章雅瑛也有了些自信,结果教课时,小孩子总说听不懂她说什么,她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课备的不好,还耐心改了教案,换了方式讲,小孩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她离开后,小孩子可能是和家长说了情况,家长就给学生会打了电话,说要换家教,学生会知道后找章雅瑛核实,章雅瑛也知道了是自己的口音问题,就想着能不能和家长沟通一下,自己之后多做些准备,多准备书面的东西,少说话,自己也努力改口音,看能不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学生会的人也知道章雅瑛是需要这份工作,就给家长做了工作,说再面谈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再换人,家长就同意了。
章雅瑛晚上按时去了学生家,结果家里小孩子不在,就男家长一个人在家,或许是章雅瑛表现出自己对这份工作的在意,也或许是学生会在劝说家长时讲了章雅瑛是困难学生,男家长在听章雅瑛说完自己的解决方式后,就主动倒了一杯水给章雅瑛,可倒水就倒水,那人居然趁着起身倒水的动作,往章雅瑛身边坐,还故意靠的很近。
章雅瑛一下就站起来,那人就伸手去拉章雅瑛,章雅瑛是在家里干惯活的,直接将对方的手打开,估计是章雅瑛的手劲大打痛了对方,对方愣怔了一下,章雅瑛立刻拿上书包冲了出去。
跑出小区,章雅瑛就觉得又委屈又难过,但也再不想去做家教了。她不知道这样的家长是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她觉得自己是真的不敢了,这太不安全了。
宿舍几人听了又气又怕,这是章雅瑛自己够聪明、够力气,也够决断,但凡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耽误一下,后果不堪想象。
“你给学生会说了这事吗?”
“我当时太慌了,回来后就在宿舍里待着,等我第二天去学生会时,学生会的人说学生家长说不要我们推荐老师了,把资料撤了,还说我不尊重人,态度不好。
我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学生会的人说她相信我,但当时没有第三人,也没证据,这不好办,他们会和其他学校都通报一下那个家长的信息,但这事,也不好明说,只能说疑似,让大家都警惕一下,只介绍男生去他那里。”
大家都气的不行,这种事,难道谁会事先想到,还带着设备去录音录像?或者说是,非要出了什么问题才能惩治这人吗?有这样的心思,并已经有了行动,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大家一起骂了那人许久,最终还是发现确实拿对方没办法,方艳群听了章雅瑛的事,也决定不找家教的工作了,她开始还想着看看章雅瑛和岳淑云能不能做下去,自己再去试试,结果,岳淑云没干两天就不干了,那还能说岳淑云自己不太适合,可章雅瑛遇到的这事,是让她真的不敢想了。
“先不忙着找工作了吧,我看这学期咱们有十多门课,军训就耽误了一个月,我们现在又是最早的学分制了,要是真考不过,可没有补考了,是要下学期重修的。”
一直不太爱和宿舍同学说话的吴蓉开口说话了,刚才骂人的时候,吴蓉其实也加入了,只是当时大家都有些激动地在骂人,就没注意,这会儿安静了很多,吴蓉一开口就很明显了。
唐蜜也开口说话,“就是,别太着急找工作了,我们宿舍前的那个公告栏你们注意没?”
几人都点头又摇头,公告栏在那里那么醒目,肯定都看到了,但关注,还真没怎么关注过。
“有些公司会请大学生做一些周末兼职,专门在大学里招人,就会贴在那里,不过只要有消息出来,很快就会招满,以后我们多注意下就行。”
章雅瑛赶紧问,“周末兼职?干什么的?”
“一般就是在商场附近发宣传单,还有就是做促销员,主要还是在商场柜台那里,促销就是帮着卖东西啦。”
“商场?那应该安全的,”章雅瑛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又问唐蜜,“这活一般多少钱?”
唐蜜摇头,“我不太清楚,也是听人说的,不过,一般发宣传单什么的,大都是三、四十一天,要规定发单子的数量和对象,促销的话,就要看是什么公司什么产品了,有的四、五十、一天,有的上百一天呢。”
这下大家又都感兴趣了,“这么多?那一个月不是都几千了?”
唐蜜笑了,“哪有啊,说了是周末兼职,一个月最多八天,也就几百块钱,而且也不是每周都要去,有些就干一天、两天的。”
“这倒是,不过这也不少了,一个月能发三天传单,也有快一百块钱了。”章雅瑛很高兴,决定以后每天从那个公告栏过的时候,都要认真看一遍。
白鹭倒是看出唐蜜在看到章雅瑛的表现时,有些许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唐蜜知道公告栏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之前看章雅瑛这一个月着急的四处找工作,却一直没说过,今天却说了,是什么原因呢?
转眼就到了圣诞节,自90年代开始,西方的一些节日在内陆得到了更多的追捧。这有很多原因,有开放后,信息交流多了,了解到当时国家与西方先进国家的差距而崇拜向往,也有从未停止的传教士在国内不断传教带来的信徒,也有商家对商机的把握,进而推波助澜。
圣诞前到处是一片圣诞氛围,而对西方节日接受最快地,确实是年轻的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