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终于见着了苏婉的面,忙欣喜的接上前去。见她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便问道:“殿下没事吧?”
苏婉微微扯出了一抹笑:“无碍,只是陪着皇上读书,忘了时辰。”
采青听闻,忙扶着她去了内殿歇下。
第二日,宫里头便开始了沸沸扬扬的传言。
说安阳长公主早已与平南王有了私情,不日便会定下亲事来。
“殿下,好歹吃些罢。”采青端进了数盘菜馔,却不见苏婉动一下筷子。她又何尝不知殿下的心事,宫中流传的话儿向来不是空穴来风的,必定是那起子人听见了什么风声。
苏婉在桌前怔了良久,只略喝了一口汤,便道:“撤下去罢,我倦了,想歇歇。”
虽只见她喝了一口汤,却也不敢强劝,殿下的性子是打小儿的倔。她若心内过不去了,再劝终是无益。
苏婉整整躺了一日,只觉昏昏沉沉,便起身往外头去转转。
她虽执意不叫采青跟着,但经了白日的风波,采青终是放心不下。既然苏婉不让她跟着,她仍是悄悄地随了出去。
今日较前两日,已暖和了许多。采青在她身后缓缓跟着,只盼着那暖阳能将她的心也暖一暖。
少时只听得“咕噜咕噜”的声响,她往前探瞧了一番,才看见是轿辇。应是哪位主子要出宫去了。
那轿辇渐渐走近,采青这才发觉,那是安阳长公主的车架。这时正略拂过一阵风,轿帘微微掀起,那轿子中竟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庞。
眼瞧着那车架即将要行至苏婉身前,采青忙上前唤道:“殿下等等!”
苏婉脑海中充斥着早间听殿内婢女们说的话,如何听得见采青的声音。只一面走着,一面怔怔的发着神。
忽而眼前奔至的马一声嘶吼,她才回了神。
“大胆宫婢,竟然惊扰安阳长公主凤驾!”在车前驱马的太监陡然高声呵斥道。
“怎的了?”安阳缓缓掀起轿帘,柔声向那太监问了一句。
那太监忙恭敬的回道:“殿下恕罪,只是个无知的宫婢挡在车前。”
安阳抬眼瞧了一瞬,顿了顿眼神暗暗向身侧的魏衍身上瞧了一眼。只见他仍在闭目养神,忙匆匆放下了帘子,轻声道:“快些走罢。”
那太监还要训斥苏婉时,采青快步上前挡在她身前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连长公主殿下都不认得了!”
先帝膝下虽仍有几位公主,但只有皇帝的同胞亲姊,才算得上真正的长公主。苏婉平时甚少出门,除了永和殿中的下人,鲜少有人见过她。
听采青如此说,那太监忙跃下了马车,跪地叩拜:“奴才有眼不识泰山,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苏婉半晌未答言,只定定的瞧着马车上安阳身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