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要她情愿与他回九江去,一切他便都可不计较了。
苏桓自知杀不了他,便弄出这些事。无非是想用舆论压着他,令他即便出兵攻了他,也因名声而难名正言顺的坐上皇位。
“阿衍……”苏婉见他神思游离,便有意亲昵的唤他以示讨好。
魏衍回了神,便低头瞧向了她,墨眸深了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苏婉,你可想好了?”
他问的突兀,苏婉尚未反应的及,只听见门外道:“殿下,我进来将殿内的烛火都灭了罢,殿下该早些歇着了。”
问罢,见殿内无声,采青便当她已睡下了,预备径自推门进去灭烛。
苏婉当下一慌,忙从魏衍的身上翻过,自己躺在了外侧。用锦被和身子将他挡住,稳了稳声线,才道:“进来罢。”
采青得令缓缓推门而入,便苏婉被角凌乱,便欲上前整理。
“你快些灭了烛火罢,我倦了。”苏婉见她朝自己走来,身子不由得一僵忙拦住了她。
“殿下即便忧心王爷,也该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若是殿下也病倒了,还如何去救人?”采青也知,如今的皇上早已并不是那个在苏府中整日缠着殿下一起玩乐的苏桓了。
平南王之事,殿下已入宫几次,可竟连他一面都未见着。当真帝王之心,这般绝情。即便苏婉不说,她仍能觉出她的无力来,因而便忍不住叮嘱几句。
好一会子,在苏婉的极力催促下,她才退下了。
一时,殿内只剩一片漆黑,她抿了抿唇屏住了呼吸,缓缓的钻回了被中。目光只怔怔的瞧着上空,不敢斜视,半晌才轻声道:“王爷……?”
等了半晌,却不见回应,欲伸手推一推时,听见了耳边均匀深沉的气息。
她贝齿轻咬了咬唇,眼角弯了弯,小心翼翼的凑着身子探了过去,在他怀中蹭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许是许久未觉如此安稳,不多时竟便沉沉睡去了。
片刻后,魏衍缓缓睁开了眼。
他终是没有问下去,或许,是不敢问下去。
他怕会听见他不愿听的回答。
从那日后,李逸便时常借着入宫陪伴小姑姑为由,去听风阁给魏敏递送消息。
魏衍亦觉出了他的监察,魏衍虽与李崇不睦,却未因此迁怒于他,见他是与魏敏送消息,甚至有意让人透漏些讯息给他。
魏敏因感念他的报信,又不知何以为报,便只在他来时备上些自己做的点心,算是心意。
“你放在这里,便退下去罢。”魏敏见丫头已将杏仁酥备了出来,便命她退下了。
“你瞧我带了什么来?”李逸手提着一个笼子,罩着大红绸布,正朝这边走来。
在目光触及桌上精致的糕点时,略顿了一瞬,杏仁酥在这宫里头原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只因皇上喜爱,是以宫人多习这膳做法,以博圣宠。连小姑姑宫中,亦时常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