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不想联姻,说他愿意帮边嘉石追她。
他宁可被打到皮开肉绽也要退掉和她的婚约……
金淑棠用力闭了下眼。那城堡消失了,只剩下张着血盆大口的食人兽。
边嘉石不小心拨错了号码,肖北延轻声骂了他两句挂断了通话。
金淑棠指了下房间说:“北延哥,我先休息了,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了。”
肖北延见她忽然又恢复了礼貌疏离的态度,原本十分愉悦的心情又荡到了谷底。他想问问她怎么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外面太久了,他这会儿觉得浑身发冷,得赶快洗个热水澡暖一暖。
金淑棠回了房间,恰巧罗尼打来了电话。
“淑棠,你安全到家了吗?我还在画展这边。”他周围有嘈杂的人声,尽量提高音量问。
金淑棠光顾着害怕了,这才想起应该给罗尼报个平安。她略略思索一下决定还是先不要把被人跟的事告诉罗尼,也省得他担心。她轻“嗯”了一声说:“到家了,你放心吧,你那边还顺利吗?”
罗尼笑起来,“我们已经和侵权方和解了,对方态度很好。那个人竟然是个探险家,前段时间去了南极,他家人误把他临摹的作品寄到了杂志社。我和他聊了会儿天,他说他在冰岛看极光的时候遇到了他现在的女朋友。他徒步进过沙哈拉沙漠,还给我看了他在沙漠里拍到的一种植物,据说那种植物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可以活一百多年。他说明年还打算挑战珠峰。我好羡慕他的生活,有机会我也要去旅行。”
金淑棠躺在床上微微闭着眼,想象着那位探险家出入世界各地的模样。他的生活一定自由洒脱又丰富多彩。
她的唇角慢慢翘起一个弧度,她也憧憬宽广的天地,而非因为一段感情囿于一隅。
金淑棠在遐想中渐渐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客厅里似乎响起了几声低喃,那声音不大,在静谧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金淑棠仔细分辨许久,那声音再也没出现。
她起身拉开窗帘在窗前站了片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天空被雪映得一片橙红。
不知道纽约的学校要不要学生扫雪,金淑棠好笑地想。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口渴,于是到厨房倒水。回来的时候客厅里似乎又响起了低喃。
金淑棠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仔细看了一眼,沙发上肖北延蜷曲着身体,似乎不太舒服的模样。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肖北延紧紧闭着眼,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他将毛毯拉到下巴处,却还是缩成一团。
金淑棠忽然想起聚会结束的时候肖北延等在外面的情形。她出来的时候他的肩上都是落雪,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她是最后几个出来的,如果肖北延一直等在外面必定是要生病的。
金淑棠用手背轻轻贴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一片,吓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北延哥,北延哥?”她拍了拍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