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抱我腰。”
司黎瞪他一眼,不抱。还抱腰?美死他了。
不抱就不抱。他抱。
江小同学手换了个位置,大半个身子都倚过去,幼稚地把头靠她肩膀上,当她的挂件。
这亲昵姿势,谁看都知道肯定是一对啊。
只有司黎被迫拖着他走,才不到一公里的路,到车边都累得要喘了。一米八六的体格,当她挂件,这狗男人小心眼儿起来,真是没有点ABC数啊。
不过,借用一句多年后,胡珍在他们婚礼上大放的“厥词”——你俩一个“招蜂”,一个“引蝶”,凑一被窝里,谁也别说谁。
司黎虽然美得“树大招风”,江小同学明里暗里的桃花却也不比她少。
毕竟他这种端正的东方面孔,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准是个温良无害的谦谦君子。再加上从小诗书礼易、传统文化的浸润,气质上也是不矜而庄,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不同于西方绅士的中式儒雅风度。
只不过,这人内心和外表实在反差太大。他能一边言笑晏晏地听你谈创业艰辛,一边敲敲鼠标把你毕生心血毁得一文不值。断陷湖似得清澈见底,踏错一步又深不可测。
身边一些朦胧桃花刚露苗头,就被他看出来连根拔了。
仅慧眼识人的司黎早早发现,江修暮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艳。他明明领带打得板正,扣子全都系着,但她就是知道,这男人脱了衣服绝对不会有看上去的这么正人君子!
所以刚在一起的前几年她一直致力于挖掘,在他身上“探骊得珠”,冒大险,得大利。
而同样一身笔挺西装,上一秒男人能在大礼堂里把下面人忽悠得恨不得家底都掏给他,下一刻又由着司黎开车把他带到偏僻的湖边。
她摘掉夸张的耳饰就坐上来,他非但没阻拦,还双手扶正了她的腰。
要说他们人生中的这第一辆车,也是承载了不少故事的“传奇小奥拓”。还是个二手的,因为司黎坚持,车是消耗品,他们又在英国呆不了几年,有个代步的就行了。
所以这车旧得,别说爬山路,就停在湖边平地上,上下那么一颠动,车的零件都跟着叮当响。跟背景音乐似的。
买车的过程更是让江修暮想想就啼笑皆非。
带司黎去看车前,他本来都和老板谈好价了,提前付一半。说好了要是司黎跟他讲价,老板就装作不知情让一步,让她开心开心。
而司小妖精果然不负他所望,上来就杀价,招数更是花样百出。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是东南亚某大佬的私生女,因为被世仇追。杀身上才只剩这些钱,如果老板肯便宜点卖给她,等她和弟弟一起找到父亲,回头肯定v他五百万。
真是把她身后的江小同学差点笑岔气了,肩膀抖个不停,憋笑憋得牙都快咬碎了。
知道内情的老板可能觉得她可爱,在谈好的基础上,又给她便宜了点。
讲价讲到四八折啊!司黎果断交了钱,临走前还不忘双手合十,跟老板鞠躬说“好昆卡”(泰语谢谢)。
上了车,关上门,司小妖精还忿忿地说,下次再有这事不带他来了,他这人一点不深沉,怎么还喷场呢?她回头瞪他两次呢。
“喷场?”江修暮没听懂这词。
也不怪他不懂,司黎是一着急把戏曲里的行话顺口带出来了。
她跟他解释:“就是笑场。你演技太差了,一点信念感没有。”
这词很新鲜。是江修暮没涉足过的领域,遂追问:“还有别的词吗?”
“别的?”
司黎握着方向盘,笑道:“你个‘空子’还想学啊?没听过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