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姑且算他胆小一次。环境优雅,周围还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兴许是时间还早,方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的宋浪,以及旁边的刘觅。说来奇怪,画展的时候却没见到这个花枝招展的大公鸡。“要喝点什么?”宋浪起身进了吧台里面,姿态优雅,一瞬间酒吧里面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这酒吧宋哥开的,他好久不调酒了。”刘觅语气酸溜溜的,向里面的人撒娇,“宋哥,你给我也调一杯呗?”“我最近肠胃不好,喝杯果汁就好,”方栀下意识的为肚子考虑,他只是不想再肚子疼而已,绝不是因为别的。“那我给你调一杯甜品,”宋浪动作不停,衬衫挽到小臂,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噱头,但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优雅。“尝尝,”推过来的杯子像是彩虹糖,喝在嘴里甜滋滋的,确实很好喝。“我也要,”刘觅开口,开始点单,“橘色爱恋。”宋浪抬头看了眼,嘴角笑颇无奈,“你倒是会点。”这个最难做,话虽然这么说,但宋浪还是动手做了。“昨天确实不好意思,”夜色降临,酒吧里已经换了略微欢快的乐曲,气氛也慵懒起来,宋浪这才开口,一招手,侍应生走了过来。“你就当我赔罪了,你去宋氏消费,一切免单。”托盘上是一张卡,上面的logo明显是宋氏的。“谢谢,”方栀很爽快的收了,虽然他不会用。“这里也太没意思,”刘觅眨了眨眼,“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方栀:直觉不是什么好地方。劲爆的音乐敲击在耳膜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光影像是杂乱无序的进行曲,方栀婉拒了舞池的邀请。事实上,他现在在放纵和理智的拉扯中,而无限扩大的外部嘈杂让他诡异的有了片刻的安宁。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东西。“宋浪,”方栀声音有点小,感觉自己也在这种环境中飘飘然了,“假如你是一本书的配角,生来就是为了主角服务,你拼了命的想要更改剧情,但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你会怎么办。”“怎么喝点果汁,还醉了,”宋浪心情也很好,手指无意识的点在桌面上,皱眉思索,“主角配角不过相对而言,不过角度不同罢了,你以为自己是配角,何尝又不是他人眼中的主角?命运二字或许早在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了,但这又如何?”生的结局最终都是死去,跳开来看,似乎有些庸人自扰了。方栀沉思,话是没错,但身陷囹圄,如何勘破迷局。“好了,及时行乐,”宋浪咽下酒杯里的威士忌,很快的融入到了人群里。高岭之花瞬间变成了欲念玫瑰。方栀思绪回归,抬头看了眼,似乎看到了主角攻头上的离离原上草。“叮咚,”微信响了声,方栀回神。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急?珍爱生命,远离alpha闻放坐在车上闭目养神,他没回别墅而是先去公司处理了点事情,就这么点时间,他的oga还能给他个意外惊喜。关掉手机传来的视频,闻放冷笑,让司机转了弯,去抓人。“你不玩啦?”歇口气,刘觅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用下巴点了点,“那边好几个alpha看你,想不到你还挺受欢迎的。”“alpha不是见着oga就发清,这有什么奇怪的,”方栀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先走了,你们请便。”走出来门口,方栀刚抬起眼就看到熟悉的车辆。“玩够了?”闻放捻灭手中的烟,他半靠在车身前,手指轻抬,“方栀,过来。”脚步似乎被钉在原地,方栀握紧了手机,开口:“你回来了啊。”“不然呢?”鼻尖都是陌生alpha浑浊的气息,闻放眉头轻皱,压在心里的烦躁一瞬间爆发。“上车。”语气冰冷。方栀没敢反抗,他自知理亏,默默爬上车。俩人之间,压抑的沉默。“我给你半小时的时间解释,”闻放掀开眼皮,目光如刺,“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扔在眼前的是,密密麻麻全是各种照片。他去宋浪画展,被记者围堵,被徐周送诊所,以及刚才在酒吧喝酒,每一张都很清晰。“你跟踪我?”方栀震惊的语气都变了,他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双手防御,“闻放,你是变,态吗?”“你是觉得我很闲?”闻放盯着眼前的oga,控制自己想要掐住对方脖子的想法,“这些一共花了多少,就从你那里扣多少。”方栀:“……”呜,心疼钱。什么都挂在脸上,闻放勾了勾手,开口:“坐我这边。”他有点想念那个信息素味道了。“你唤狗呢?”方栀拒绝,他指了指放在小桌上的照片,讨价还价,“除非你把钱还给我。”闻放神色不变,淡淡道:“三,二——”“烦死了。”他满意搂了搂oga的腰,一股难闻的气味附着在oga的衣服上,时刻弹动着他压抑的神经,难闻。单薄的衬衫挡不住alpha的大手,腰肢露出一截,白润润的晃眼,闻放神色加深,但手却被按住了。“你干什么?”脸色一抹红晕,方栀紧张的看了眼前面,压低声音,“你疯了。”盯着对方一会儿,闻放忽然松了手,因为车停了。“先生,到了。”系好衣服,方栀跟在人后面进门,他迷糊中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直到——“这是什么?”闻放手指捏着小小的药片,嘴角牵起来一个弧度,冰冷嘲讽。“不打算解释下吗?闻太太。”后边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初,明月楼那回很后悔吧?所以现在是打击报复?”用这种行为来报复他,简直可笑极了。“想不到你还是挺专情的?那又怎么爬上我的床了?”闻放走近,手指捏住对方下巴,强迫性的抬起来,“还是你觉得人,妻更有刺激感?”方栀咽了咽口水,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湿哒哒的,看起来可怜极了,苍白的脸好像受到很大惊吓,一用力就会哭出来似的。不过这都是假象。恐惧的事情真正到来似乎也并不可怕,方栀微微垂头,手指抓着自己睡衣,开口:“你那么凶干什么?”他眨了眨眼,眼泪很自然的划过嘴角。随即,别开脸,含着情绪继续道,“这都是谁造成的。你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就不要出门,随便一个oga都能把你勾走,随便一个oga都能怀上,我怀上不是理所当然的?”有种很神奇的现象,就是一吵架无论自己有没有道理,嗓门高就感觉自己底气很足了。他把毛巾一扔,就要上去和人干架一样,但事实是他往后退了一步,继续叉腰:“当个老板可把你牛逼坏了,出差几天关心过我吗,一回家就开始各种猜忌怀疑,看点照片就脑补,你那么喜欢青青草原,怎么不去当喜羊羊啊你?”闻放:“……”“困了,睡觉别烦我。”方栀气呼呼的往前一走,肚子忽然疼了一下,熟悉的疼痛感令他脸色发白,他伸着手,咬牙切齿:“傻站着干什么,我肚子疼。”闻放被吼的一愣,他很难想象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oga大呼小叫,但眼前情况令他不得不压下脾气。“怎么了?”他扶着对方倒在床上,目光划到对方捂住的小腹,心中起了波澜,“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