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动了动,唇角细微的翘起,然而下一瞬,他面前又像是看到一张满是怨毒的脸。
“建木,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奴隶!你绝不可以背叛我,我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他垂下眼睫,先是嘲讽的一笑,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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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几人又去找建木。
虽然子奚他们本就是打了主意要归还官银,但如今多出建木这一双眼睛,他们自然要绷紧了神经。
有君一进门就开始对建木大献殷勤,不是按腿就是揉肩,建木施施然的受着,安静的煮水烹茶,有君笑嘻嘻的问:“师父啊!”
“怎么?”
“你说,那帮人那么厉害,这银子……”要不就算了吧?
他话还未说完,建木举起了茶杯,轻轻吹了吹浮起的茶叶,“你们怎么丢的,就怎么拿回来,还要我教你们吗?”
有君当下停住了捶肩的动作,“师父!”
建木抿起唇,“怎么,我的话都不听,非要阁主亲自过来吗?”
几人对视一眼,皆丧气的垂下头。
行吧,尽管他们心中百般不愿,但如今建木就代表了阁主,他们不得不听命行事,不听话?建木想捏死他们可是分分钟的事。
子奚飞快理清了形势,最先拱礼走出建木的房间,其余人见有人带人,也跟着一一离开,唯独知愠留了下来。
建木并不意外,只是推了一杯茶给他,“喝吗?”
知愠摇了摇头,双手握紧成拳,“师父,我做不到。”
“嗯,”建木并没有难为他,只是理解的站起了身,“让自己的手沾满血腥的确很难。”
知愠微诧的抬头,建木冷淡的垂下眸,“只是阁主不会想听你的理由,知愠,”建木无情的凝视他,“你得做好受到惩罚的准备。”
知愠下巴紧缩,神情坚毅的抿唇,“是。”
其余人走出建木的房间便又凑在一起讨论,有君坐到桌上,无聊的支起腿,“我们要怎么办?”
思邪嫌弃的瞪着他,“难道你的头只是装饰用的,怎么从不见你动过脑筋?”
他撇了撇唇,不服气道:“呦呦呦,大小姐你这么大意见,你咧?你提过什么好意见?”
翠奴掏了掏耳朵,继续坐到椅上专心的剥起瓜子来。反正他们说的话她从来就听不懂,若是需要她做什么事,他们自会告诉她。
思邪头靠着柱,表情微凝,“为今之计,我们自然是要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