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倒他的父母,又要跟他斗——江姝的胃口太大,妄想吞掉整个江家。
从前江明御也许会对此嗤之以鼻,江家会怎么发展,会如何发展壮大,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但没有谁比狠狠栽过大跟头的他要明白,拥有抗衡的力量是多么的重要。
他见惯了名利场的肮脏和污秽,却依旧要在其中浸淫,只有这样才不会处处受制于人,才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江姝想要通过方桥摆布江明御,可江明御也早有准备。
他打开平板,将资料呈现在姑姑面前,江姝的眼睛顿时一利。
三年多来,姑侄因为利益联手,既是合作伙伴也是对手,江明御的软肋被江姝捏在掌心,他也深知女人的弱点。
这些收集的资料足以让刚上位的江姝元气大伤。
“姑姑,这几年多谢你的栽培,您知道我想要的只是跟方桥安安稳稳过日子而已。”
江明御说得很恳切,“到此为止,好吗?您永远都会是我敬爱的长辈。”
江姝久久不语,她亲手扶持的侄子已经长出了可以和她对抗的羽翼,在她还未彻底站稳脚跟时,如此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女人很快做出了有利于自己的决定,她起身将一个小小u盘送给江明御,又当着侄子的面打电话撤走安排在方桥身边的人。
江明御露出释然的笑,“谢谢姑姑。”
他起身道别,江姝忽而喊住他,“明御。。。。。”
一生扑在权势上无心情爱的女人很不理解侄子的做法,为了一个算不上特殊的omega隐忍这么多年,甚至跟父母反目成仇,真的值得吗?
江明御在寡情的土里生出了多情的根,无疑是江家的异类。
女人笑笑,她的眼尾长出了细纹,更添气势,“路上小心。”
下雪了。
走出办公楼的江明御抬手接住细碎的初雪,冰冰凉凉的雪粒接触到他的体温,在掌心化作一滴小小的水珠。
从这一刻起江明御爱上冬天。
那是代表再见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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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疗养院坐落在半山腰,只接待两个病患,四周围了高高的电网,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保镖看守,像一座无处可逃的监牢。
车子驶入铁门离楼栋还有一小段距离。
江明御下车步行,踩过枯萎的草,踢走一颗碍眼的小石子。
院长,姑且称为院长,他迎上来,“小江董。”
江明御颔首,“我爸妈呢?”
“在草地上晒太阳。”
倒是有闲情逸致。
夫妇已经被软禁在这里大半个月,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向外界传信,皆不了了之,现在肯定也还在想方设法逃出去。
可惜外头已经变天了,就算他们能走得了,也不再是由他们说了算。
江明御遥遥望见父母坐在长凳上,两人年过五十,还算壮年,但眼里已经没有了精气神。
alpha走近了,被站起身的林少虹甩了一巴掌,打得他偏过头去。
女人红着眼,至今都没能想明白她付出所有心血培养的孩子怎么会联合外人将她关在这里。
江儒亦愤恨地瞪着他。
江明御顶了顶发麻的腮,毕恭毕敬,“爸、妈。”
林少虹瘫坐下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