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齐嬷嬷担心阮妃等着急,打发一起出宫的小太监回宫里报信,待雨停了再带柳小姐回宫。
若是在王府,柳萱一定是和墨月在拾意楼研究药方,或是研读医书。可在柳府,两个人都不知能做些什么,大眼瞪着小眼的发呆。
“未入京前柳小姐都会做什么?”墨月问,问完了也觉得自己失言了。
柳萱一摊手,摇摇头,说,“不记得了。”说的理所当然一样,墨月舒了一口气。
“紫书,你说说。”墨月问紫书。
“回墨月姑娘,小姐在赤城的时候,平日会读书,绣花,研究药方,种草种花种树,要不就是带着紫琴和紫红去郊外骑马,采药,还会带着紫棋做一些精巧的玩意。小姐会做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们都可喜欢了。”紫书说的眉飞色舞的。
“说到紫红,我很奇怪,你们的名字应该是琴棋书画吧,那紫画呢?”墨月问,柳萱也是同样的疑惑。
“紫画就是紫红,本来小姐给起名叫紫画的,后来紫画的姐姐不幸过世,她姐姐生前是最疼紫画的,紫画求了小姐,说她要活出她姐姐的那一份,将紫画改名为紫红,是取了她姐姐名字里的一个字。”紫书说。
“哦,原来是这样,她姐姐怎么过世的?”墨月问。
“紫红的姐姐被她爹卖给了一个屠夫为妻,那屠夫虽说是个粗人,但对紫红的姐姐却甚好,紫红姐姐生孩子的时候没挺过去,人就没了。”紫书说。
“真是可怜,那孩子呢?孩子活了下来吗?”墨月有些八卦了。
“孩子活了,但紫红的父亲见女儿死了,找屠夫讨个说法,要屠夫赔银子,屠夫与他争斗时,紫红的父亲失手打坏了屠夫的眼睛,屠夫也是有情有义之人,没有追究,带着家里的双亲和孩子,连夜搬走了。去哪了也没人知道。”紫书见柳萱也听的认真,多说了几句。
“继续说,后来呢?”墨月追问。
“后来紫红就求着小姐改了名字。”紫书说。
“这我们都知道了,没有别的了吗?”墨月问。
“奴婢们都在内院,这些还都是听紫红说的,不过紫红也怪可怜的……”紫书说着就闭紧了嘴巴,打量着柳萱的脸色,这不是挖小姐的伤处了。
柳萱察觉到了,说,“继续说,不怪你。”
“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可怜紫红,那么努力跟着小姐学功夫,却还是没保住自己的命。啊,不是,不是,奴婢是想说……”紫书知道说错话了,但柳萱听到的却不是紫书的意思。
“紫红会功夫?”柳萱问。
“会,我们四个里面就紫红的功夫好,紫琴第二,我第三,紫棋第四,但谁都没有小姐功夫好。”紫书说。
墨月问,“紫红会医术吗?”
“不会,我们几个谁都没有这个天份,小姐怎么教也是不会。”紫书说。
墨月手指叩在桌上,看着柳萱说,“这就奇怪了,你会医术又会武功,紫红会武功,你俩怎至于是当时的境遇呢?柳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柳萱摇摇头,“若不是今日听紫书说起,我也不晓得这么多的。但真的很蹊跷。”
“不行,我得想办法查查去。”墨月说着就起身要走。
“你去哪,外面这么大的雨。”柳萱拦住了墨月,因着着急,膝盖一疼,差点摔倒。
“你别着急,我不去就是了。”墨月扶起柳萱,“你的膝盖还不好?快去榻上,我给你行针。”墨月扶着柳萱往榻上去。
墨月又细细的给柳萱检查一番,既没有陈旧伤,也没有伤到骨头,怎得一直都不见好呢。
以后的两天,墨月又是针灸,又是给敷药的,专心的治疗柳萱的膝盖。齐嬷嬷见柳萱的膝盖有伤,只教了柳萱几遍进宫行礼的规矩,就心疼的不让柳萱学了。
大雨下了三天,终于放晴了。柳萱打发了紫芫回王府,又叮嘱常嬷嬷守好院子,叮嘱柳管家守好侯府,一个婢女都没带,跟着齐嬷嬷进宫了。
阮妃收到消息的时候,让人备了茶水和点心,坐在正殿等待着,一会派人去看看走到哪了,一会又让人再备些鲜果的。最后实在等不了了,站在院子的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