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埃尔呆呆地看着那停留在钩吻手中的纯净无瑕的灵魂,她似乎感受到了肚中正在孕育的生命对它的渴望。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一些什么,做一些什么。
可内心中钻心的疼痛却让她的大脑仿佛被钢锥刺穿一样晕厥,下一刻,她便不受控制地卸了力气一样,软倒在了地上。
“拉法埃尔!”
“拉法埃尔,你没事吧!”
“快把她扶起来。”
费舍尔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消息半个月前就传到了黄金宫,然而拿到消息的伊莎贝尔却始终踌蹰不定,没有踏入过黄金宫深处一步。
此刻的纳黎还在艰难重建的过程中,全国上下将之与她的姐姐不断对比,不满的情绪徘徊,让她这位代理持政的女王举步维艰。
而举国都不曾有一人知道她的艰难,纳黎之外,没有了伊丽莎白的铁腕,先前所行之事带来的报应持续不断,好在伊丽莎白亲自下了退位的诏书,才让伊莎贝尔面临的困难少了一些。
若有一些不懂的,如何平衡国内势力,接下来如何行事,向此刻深居黄金宫深处的姐姐询问也总能获得解答。
只是除此之外,伊丽莎白便不再过问一切,宛如行将就木的尸体一样在黄金宫深处等待死亡。
但也许,只有伊莎贝尔知道,姐姐也许还在等待着除死亡之外的另一个存在来敲响她的门扉。
那个人无疑便是费舍尔。
因而此刻,当她拿到从南大陆传来的亲笔信以及龙女王生了一场大病,此刻还在艰难修养的消息时,她很快便意识到,这封信里的内容绝对不能告知姐姐,否则恐怕不过几日,她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姐姐。
此刻,伊莎贝尔的脸上带起了因为内外压力而形成的疲惫,她坐在伊丽莎白曾经处理政事的办公椅上,纠结地再一次摊开了那封信,目光也再一次锁定上了那信上的内容,
“请敬告伊丽莎白·葛德林小姐有关费舍尔如今的情况,她曾与方外神祇有过联系,兴许能帮助我们前往方外将费舍尔寻回”
“哎,可是,我怎么敢将这件事告诉姐姐呢”
伊莎贝尔旁敲侧击过藩篱外的情况,但得到的却是伊丽莎白近乎于绝望的回应。
外面是一切混乱的故乡,是难以探寻的究极深渊。
这就是伊丽莎白的回应。
如果要是让她知道此刻费舍尔就在外面,生死未卜,那
“哎”
伊莎贝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黄金宫的某一个方向。
在那个方向的深处,一处安静又偏僻的昏暗宫殿之中,在层层骑士守卫的殿宇深处,那宽大而冰冷的床铺上,一位垂落下杂乱金色长发的女性用她消瘦了许多的手掌敲打了一下床头柜。
“女王。”
外面的骑士立刻感受到了里面那位存在的呼唤,连忙恭敬地在殿外如此回应了起来。
而宫殿之中,伊丽莎白喑哑的声音又微弱地响起,
“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女王了”
“是,陛下。”
“。外面怎么样了?”
殿宇内,冰冷的床铺上,消瘦的伊丽莎白的双目被绷带缠绕着,那苍白的脸庞下意识地看向窗户的位置,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旋即,她如此问道。
“。伊莎贝尔殿下日夜勤勉,有您的指引,一切都有条不紊。”
“。”
伊丽莎白没有传来满意的回应,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殿外的骑士,他们彼此都知道,伊丽莎白所问的不是国事。
而是有关于几个月前纳黎那场浩劫的源头,所谓的灭世预言
“咳咳。”
“陛下,我去请伊莎贝尔殿下带医生过来吧。”
“。不,不用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