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两年的苦三七是看在眼里的,您一步一步走到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皇上重用才有如今的地位,何苦要为了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女人断送前程?况且……公主和裴大公子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公子再伤心也无济于事。”
“订婚……对啊,他们只是订婚,还未正式成婚,只要姐姐还未嫁给他,我就还有机会。”三七的话令他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裴清舟拧紧拳,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没过多久双眼便疼了起来,疼得他捂着眼睛闷哼。
三七见状,急忙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喂到他嘴里,“太医叮嘱过您不宜激动,公子如今为了她是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看到自家主子这副模样,三七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在红芙镇那个女人不告而别,撩拨了公子的心又弃他于不顾,害得公子发了疯似的找她。
她离开的那两年,裴清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先是找遍了整个红芙镇,后来苦寻无果,便整日将自己关在杏花小院里,茶饭不思,闭口不言,终日以泪洗面。
他那时眼疾未愈,新伤叠旧伤,没过多久便病倒了。三七将他送去钱氏医馆,钱大夫说他求生意志不强,加之身体衰弱,眼睛极有可能废掉。
三七至今都还记得,若不是他那时日日在公子耳边念叨那个女人的名字,同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治好眼疾便可找到她,或许公子现在已经是个瞎子了。
思及此,三七不由得皱了皱眉,一脸沉重地望着一旁的裴清舟。
裴清舟咽下了那两粒药,缓缓摊开手,只见两只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他丝毫不畏惧,最差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这双眼睛再也看不见罢了。
和得到姐姐相比,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
既然姐姐仍要执迷不悟,那我便帮她一把,让她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慌忙抓住三七的手,强忍着双眼的疼痛,哑声吩咐:“去派个人,安插。在裴清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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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身子痊愈后,裴清云提议她们一同去乡下庄子避暑。索性无事,沈黛便答应了,权当是去散散心。
那处庄子位于江州城边,也是裴家从前的老宅,后来裴府举家搬至平京,便渐渐荒废了。再后来,裴府旁支族人求上门来,裴尚书碍于情面便点头同意他们入住。
如今,那处庄子明面上已经成了裴尚书亲眷的府邸。
此去裴家老宅,不止是为了避暑,也是裴尚书的远房表姐邀请裴清云前去做客,更是裴夫人里应外合骗她前去相看未来夫婿的。
自家女儿什么性子裴夫人再清楚不过,裴清云生性倔强,她不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做数,此去江州老宅避暑都是她费了好些唇舌才说动的。
临行前,裴夫人私底下将这里头的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黛,求她能从旁劝说一二。
毕竟,裴尚书表姐此次给她女儿介绍的郎君,可是江州司马的长公子秦遇。秦遇的父亲掌管整个江州兵马,就连皇上也要给几分薄面。
按理说,以裴家在朝中的地位,是攀不上这门亲事的,但如今裴家与皇家结了亲,两家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因此,一听说秦遇父亲的名号,裴夫人便急忙去信给裴尚书表姐,希望她务必说动清云答应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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