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波、林晓楚的相继叛变,导致“古城”这条情报线停了这么久还没恢复工作,高振麟有些着急了,三不五时便去找白郎中商量找解决办法。
这天高振麟又来到白家,白郎中正用两个调羹在一张蜡纸上搓揉药丸。操作台上一共四粒药丸,白庚善揉搓完最后一粒,用四片裁成小张的蜡纸分别包起来。
高振麟看着大拇指头大小的药丸,顿感好奇:“这是做什么的?”
白庚善微笑着,却没着急答话,只捡出一粒药丸放进上衣口袋里,将其他三粒药丸塞进布袋里,放在枕头边上,这才边用铺底的蜡纸包裹好调羹放在一旁,边开口道:“这是我给自己做的药。”
“您有什么病?”高振麟越发好奇。
白庚善没有回答,只是招呼他在对面坐下,自己起身去反复净了手,然后拎了个茶壶和两个茶杯回来。
“今天我们说点不轻松的话题。”白庚善给他倒了杯茶,比划了个请的手势,“你说,你要是被军统逮住,怎么办?像贾波和林晓楚那样叛变求生吗?”
“当然不能,就是死也不能背叛组织。”高振麟丝毫没有犹豫地说。
白庚善端起茶杯啜了口,又问:“那给你用刑呢?”
“我都不怕丢命,用刑算什么。”
“这个世上,很多人不怕死,但有人就会因为受不住酷刑而投降叛变的。上刑是很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庚善的视线定定锁在茶杯上,“我想,如果是我,要遭遇逮捕,干脆就自我了断。不给他们机会对我用刑,就没可能背叛组织。”
高振麟眼睛闪了闪,心下了然:“您做的药丸是毒药,给自己准备的?”
“我时刻做好了为党献出一切的准备。如果我牺牲了,会有人接替我的工作和你联系,联系暗号是‘我是有家难回,这边也离不开我。’”
高振麟伸出右手,找白庚善要药:“您也给我一颗。”
白庚善就把自己口袋里那粒药丸掏出来给了他。
看着手心里的药丸,高振麟心情复杂说不出话来。
白庚善道:“做地下工作就是这样,随时都会有可能牺牲。‘古城’在等一份蛰伏延安的汉中培训班人员名单,到手后发给延安,那就意味着我们的工作可以恢复。”
高振麟心情便振奋起来:“锄掉贾波,算是给这两年牺牲的同志报了仇。您给组织汇报一下,林晓楚也一定得锄掉,不然还会危及到这条情报线的。我以前是无组织无纪律惯了,只要谁对组织不利,我就会想方设法杀掉他。这次我向组织申请,请求锄掉林晓楚。”
“好,我今晚就去汇报。”
“还有我以后我可能很少来您这儿,因为发现王家春好像在跟踪我。”
“今晚我汇报后,换个方式通知你结果。我打电话给你,暗号:药已经给您配好了,您来取吧。”
高振麟记下暗号,起身告辞。
出了白家,走在巷子里,高振麟全身都警觉起来,两只眼睛敏锐地扫视着四周,他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