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接过,手心里冒了汗,怎么也打不开。他伸手过来,帮她打开。
&ldo;谢谢。&rdo;
卡车跑起来比摩托快得多,不愧多了那么些轮子,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到家具厂的时候,林哥不在,办公室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工作人员接待了他们,说林总已经交待过了。
窗户已经做好,程诺去验收。仿古的造型和颜色,玻璃也配好了,回去直接安装就可以。很合她的意,没想到这么一家小厂,工艺却没得说。
高兴地付了尾款,工人们就把窗户搬上车。怕碰坏,用泡沫纸包了一层又一层。
回程的路上,程诺就没那么在意宗朗了,想着窗户装上后老屋的样子,很憧憬。或许心情放松的原因,加上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车子上摇啊摇的,她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靠在了宗朗的胳膊上。
宗朗绷着心跳,不让它跳太快。又不敢随便乱动,怕吵醒她。看到她头滑下去的时候,就帮她扶正。驾驶员看见了,笑问:&ldo;女朋友?&rdo;
宗朗忍不住弯起了唇角,&ldo;嗯,女朋友。&rdo;心里却很虚,怕被她听见。
程诺睡了一路,直到车子上轮渡时狠狠颠了一下,她才醒过来,茫茫然往窗外看,&ldo;啊,过江了啊。&rdo;
宗朗看到她脸上在自己胳膊压出来的印痕,低低地笑,&ldo;过江了。&rdo;
程诺听到他的声音彻底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几乎是靠在他身上的,忙坐正。觉得喉咙里干得很,打开矿泉水,大口喝了小半瓶。
过了江,因为通往房子的路很窄,将将够一辆车通过,所以开得很慢。程诺索性请司机停了车,她下车走回去。
车开得还没她走得快。
到了房子,车进不去院门,就在院墙边停了。听到动静的刘叔他们早就在等着。司机也帮忙,几人将窗户都抬了下来,放在堂屋里。
抬完了,程诺付司机车费,司机不要,&ldo;我跟宗朗是朋友,帮这么点忙还收什么钱啊,你这不是看不起我么。&rdo;
宗朗道:&ldo;那我就承你这情了,改天去镇上请你喝酒!&rdo;
司机说:&ldo;这个行,那你们忙,我先走了啊!&rdo;宗朗将他送上车。
程诺手里拿着两百块钱,想了想,转而塞给了宗朗。
&ldo;你给我干什么?&rdo;
程诺道:&ldo;你不是要请司机喝酒吗,这个算是酒钱。我不能白承你这个情,让你破费。&rdo;说完就转身进屋。
宗朗拿着那两百块钱,心里极不是滋味。这是要跟他划开界线?
罗叔已经拆开了泡沫纸看窗户,看完撇撇嘴,&ldo;机器做的东西终究是不如人做的。光有样子没底蕴。&rdo;
刘叔说:&ldo;这能比吗,这么多窗户,机器几天就做好了。搁以前,一个木匠得做小半年呢。&rdo;
说着又喊仍站在院子里的宗朗:&ldo;那明天就开始砌墙了?&rdo;
宗朗说行。
程诺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来不及做饭,便去小卖店把存在那的最后一块瘦肉拿回来,中午将就着做了顿肉丝面。一锅面六个人,吃得干干净净。
下午罗叔继续做他的木匠活,刘叔和吴伯回去忙地里的事。程诺则琢磨着得去镇上买水泥沙子了。然而宗朗早已经替她按排好,说已经给朋友打过电话,明天一早就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