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似有惊愕和不解,梁知意挑眉,语气恶劣,带着点侮辱意味地反问:“怎么,他吃不得本公主的剩饭?”
沁儿垂眸,飞快摇头,“公主赏赐,是他的荣幸。”
“那还不赶紧去?”梁知意不满道。
“奴婢这就去。”沁儿顾不上手指被玉瓷碎渣划出的一道道细小伤痕,弯着身子端上食盒,低头往外退去。
……这次可以了吧?应该装得挺像的,梁知意复盘自己刚才的演技,她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流光卑恭道:“奴婢去叫人重新做些吃的过来。”
“嗯。”梁知意冷酷点头。
流光又道:“顺便把刚刚做粥的几个厨子好好收拾一下。”
好好的一小姑娘,怎么这么暴力。
“不必了。”眼见着流光似乎真的要去通传,梁知意迅速开口,“本公主今日心情好,暂且饶了他们一命。”
“公主心地仁善。”流光感叹。
梁知意:“……”
一时间居然分不出来是讽刺还是真情实感。
但好算今日能让男主先吃上一顿饭。
梁知意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呼出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听殿外传来太监的尖声传报:“陛下驾到——”
梁知意一惊,她还未做好与皇帝正面对上的心理准备。
如若说在原书中对公主梁意的描写已是恶劣至极,那她的父亲,梁帝,更是残虐无度,暴名在外,以开阔疆土,征战杀伐为乐。
在这样一位识人无数,敏锐多疑的君王面前,梁知意不敢确定自己不会露出破绽,被察觉出不对。
宫内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一道明黄色的威严身影迈步进来,所过之处空气似有了实感,压得人不敢抬头。
那道身影行至梁知意床前,一撩衣摆,坐在了床边。
“水水怎么样了?”梁帝伸出手探了探梁知意的额头,嗓音微沉,不怒自威。
温华公主五行缺水,于是得了个直白的乳名,叫水水。除此之外,温华公主这个名号,所住的念清宫,以及贴身伺候的沁儿和流光等下人们的名字,都是与水有关联的。
整所皇宫,也就只有梁帝一人唤这个小名。
梁知意心念一动,这样一看,自己与原主的命格的确很相似,她幼时家里人也曾抱去算过命,大师也说缺水,算了个小名,叫清清。
原书中对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描写得不多,为了不出差错,还是少说话为妙。梁知意半靠在枕上,没答梁帝的问话,双眼微阖,轻咳了两声,眼角都咳出泪花,看起来虚弱的很。
“回禀皇上,咱家与王院判问过了,说公主约莫是夜里着凉,染上了寒症,并无大碍。”伴在梁帝身后的大太监低着头道。
“夜里着了凉?”
“这念清宫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梁帝怫然,“把昨晚伺候公主睡觉的奴才们全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屋子下人胆战心惊,跪在地上不住发抖,连开口求饶的胆子都没有。
梁知意也一咯噔,这下不得不睁开了眼,沙哑道:“父皇……算了吧。”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伺候公主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