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铿沐浴在金光之中,挺立在宫墙之上,修长的身体里散发出顶天立地的磅礴气势,望之犹如天神。刚刚冲到宫外的那些将士不由得气为之夺,情不自禁地高呼&ldo;万岁&rdo;。
欧阳铿气定神闲,向下挥了挥手,平淡地道:&ldo;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do;
刘福踏前一步,高声宣旨,&ldo;皇上有旨:&lso;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so;&rdo;
&ldo;遂旨。&rdo;城上城下齐声响应。
白楚下令,&ldo;冲。投降者,恕;顽抗者,杀!&rdo;
在他身旁的还有城亲王欧阳平父子与安王欧阳瑾,都是仗剑披甲,一闻警讥便赶来救驾。他们一路遭叛军拦裁,多亏王府卫队拼死力战,又加白贲闻讥后派人接应,这才保着他们冲进皇城。此时此刻,他们都带着自己的侍卫冲杀向前,想要尽快突破叛军包围,到宫里与皇帝会合。
强弱易势,叛军兵败如山倒,纷纷弃械投降,有的更反戈一击,转身向自己的上司杀了过去。
欧阳铿看着宫墙外激烈的厮杀,始终面不改色,即使有箭矢破空而至,直向他飞来,他也不躲不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欧阳拓以及其他五个近卫都非常注意,总会提前出手,及时挡住飞来的矢石,不让皇帝有丝毫损伤。
太阳一点一点地升了起来,京城里却很安静,因为金城戒严,大家也隐约听说了似乎有人造反,所以都待在屋里,免遭池鱼之殃,不过,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却从一品楼驶出,向皇城疾驰而来。
离宫门越近,喊杀声便越清晰,蔡炫微微撩开帘子,从小窗往外看,脸上隐现忧虑。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关切地道:&ldo;文暄,此地太过凶险,我看我们还是暂避一时,不要再过去了吧。&rdo;
蔡霜躺在车厢里,脸色煞白,唇边却带着一丝笑容,竭力安慰他,&ldo;五叔,我没事。我跟皇上在一起太久了,盅王最熟悉他的气息。我现在体弱气虚,蛊王认为我再不是理想的栖息之处,所以才会去找他。如果我不把它收回来,只怕大焱国就没有皇帝了。蛊王毕竟由我养了十年,只能我能把它唤回来,你们都不行。你放心,我与它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它不会伤害我的。&rdo;
陪在一旁的提萨丹瑞和礼合尔都点头,&ldo;对,文暄说得不错。他与盅王的关系最亲密,现在蛊王刚刚出世,不可能反噬,他们会有很长时间的友好期。&rdo;
蔡炫轻叹,&ldo;道理我懂,可如……,文暄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如今元气大伤,必须静养很长时间方能恢复,这里兵荒马乱的,我不想他再出什么意外。&rdo;
提萨丹瑞的心情也一样,但是蔡炫不懂盅,他却是明白的,如果蔡霖不将盅王收回,后果不堪设想,蔡霖固然性命难保,焱国的皇帝和太子也都会被蛊王吞噬,而瑞国失去蛊王,很可能抵挡不住那些心存贪念的邻国入侵,因此无论有多么危险,蔡霖都必须过来召唤蛊王,带它离开这里,返回南疆。看着蔡炫充满伤感的脸,他低声说:&ldo;蔡叔,文暄一定要把盅王召回。有我的护身神盅保着,他会安然无恙的,你别太过担心了。&rdo;
蔡炫点了点头,刚想再说什么,马车停了下来。赵一杰掀开门帘,诚恳地道:&ldo;蔡大人,陛下就在宫墙之上,叛军势大,这里仍在激战,请蔡大人行动之时勿伤龙体,不损皇威。&rdo;
&ldo;当然。&rdo;蔡霖有些诧异他为什么会说这些。等他撑起身来,走下马车,他就明白了。
前面人山人海,杀声震天,刀创相击,血肉横飞。远处高高的宫墙上,欧阳铿的身上仍然闪耀着奇异亮丽的金芒,仿佛神光降临在他身上,为他渲染出震慑人心的至高威严。山呼&ldo;万岁&rdo;的声音此伏彼起,绵绵不绝,跟着白字帅旗厮杀的将士们个个勇猛,叛军的脸上隐隐的都有惶恐不安的神情。
那辆造型有别于中原的豪华马车一驶进来,欧阳铿便注意到了,接着欧阳拓的视线也转了过去。父子俩默然无语,静静地等着车上的人下来。
蔡霜站在马车前,与欧阳铿、欧阳拓遥遥相对。他的身上穿着欧阳铿送的银狐裘衣,长袍曳地,在淡淡的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稍顷,一道银芒从他身后的马车里飞出,在别人眼中,仿佛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渐渐升上天空。
几乎是同时,欧阳父子身上的金辉也发生了波动,仿佛变成了五色祥云,然后也升上天空,迅速扑向那片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