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裫居功自傲,无视礼法。”
“此为谋于心而显于行,不可不惩戒。”
“以此削职,凉薄臣心。”
……众说纷纭。
“萧大人以为呢?”
萧浅云脸一红,“臣以为,右裫大人劳苦功高,以此削职却也不至于。”
“不行,右裫向来多谋,若因为个不至于,岂非她意料之中。只会日后更加猖狂!”嘉竺说。
“翎羽,你怎么看?”皇帝问。
虽然听政数日,这是第一次这些人情绪这样的激动。翎羽心中忐忑,却只能硬着头皮说:“回皇上,右裫大人确有过错,但不足为证,而且萧大人若身兼两处确实辛苦。”
“嗯,如此,萧大人,你可愿继续代右相之职。”
“臣愿意。”
“既然这样,礼部的事就不用做了,专心做丞相该做的事,如今右裫爱卿身体抱恙,待她恢复,你再回礼部。”
众人面面相觑,看翎羽的眼神里多了许多探究,翎羽只敢僵直坐下。刚刚好像因为她的一句话,女皇做了一个不得了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影响到许多人。
“这事就这么定了,朕可不想一个早朝就只讨论这一件事。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臣有本。”说话的是礼部罗敷:“庆亲王加冕仪式的一应臣已安排妥当,三月十四晨三更击鼓,寅初祭祀,午时加冕,而后进献贺礼,戊时夜宴。文武大臣,地方官员,一应俱在。各项人员,各项费用皆在此表。请皇上过目。另庆亲王石碌有昊,铸,邳都三地。”
“翎羽你有什么意见。”女皇问翎羽。
“回皇上,没有。”
“母皇,吾有意见,昊,铸,邳都三地散于紫兰东,西,西南三处,往返三地一次也需月余。”
“那还请皇女说说该如何调配。”罗敷说,作为皇女曾经的伴读,侍从,罗敷无疑是最了解这位皇女的。果然,嘉竺无所谓的说:“罗大人安排的自然是最妥当不过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翎羽总算是了解到这位嘉竺姐姐是怎样的人了,本着万事要说两句的原则,故而朝堂上总是见到大臣们被气的瞪眼。在朝堂上每天都有一半的时间在商量右裫的去留,总见到是右裫萧浅云,嘉竺在相互较量,大家也渐渐明白,皇上其实是不想右裫回来,而要以萧浅云代替她的职位。虽然不能复职,右裫还是每天都来,随着嘉竺每天的闹腾,大臣们对翎羽的感觉是越来越好,并越来越不想看到嘉竺,直到册封仪式前两天,右裫突然提出,嘉竺皇女已到了成婚的年龄,迟迟没有成婚。于是大臣们都开始催促嘉竺皇女赶紧定夺,虽然皇女拖二三年没事,当那些选定的公主们却等不了二三年,而右裫的建议最支持的是罗敷,罗敷有位同胞弟弟也是选定的公主,已经二十五了,如此一直拖着影响他们婚嫁。
右裫说:“皇女,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而去伤害那些公主,他们并无过错。何况他们都是人中翘楚,是各位大人的爱子。”
翎羽本以为这件事只和嘉竺又关系,可是接下来的情况好像又不是这样的,萧浅云似乎对此事非常上心,“皇女若是不知如何定夺,这些男人本来就是给皇女准备的,公主的名号是对他们的恩典。”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听说萧大人弟弟萧玉琼也封了公主,大人说这样的话岂不是不仁义,皇上,萧大人可以不顾及家人,可我罗敷却不愿苟同,皇女若对几位公主无意,何不尽早抉择,还他们自由。让他们归家各自婚配。”
群臣纷纷附和,于是皇上下了命令,让皇女务必在典礼之前做出决定。翎羽看出她似乎很无奈,成亲,不应该是好事吗?而且萧浅云似乎也很不寻常,张扬的气势收敛了许多,右裫表现的很兴奋,而且丝毫不加掩饰,她唇角上扬,眼角纹都笑出来了,其余大臣都很高兴,以及一脸严肃的罗敷,说起来罗敷说嘉竺皇女的伴读,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应当与嘉竺皇女更为亲近,可看她们好像这件事在嘉竺皇女意料之外,倒好似罗敷和右裫有过商议,右裫通过每天上朝一点一点的勾起众位大臣对嘉竺皇女的不满,两人又左右夹击让嘉竺皇女无路可退。
“其实吾确实有心仪之人。”嘉竺皇女说。
“朕不管你的心仪之人是谁,一定要在庆典之前选一位公主成为主夫,否则,朕就考虑要不要立你为太女!”女皇直接了当的说。
谁也没想到嘉竺皇女选个主夫还关乎能不能继承皇位。也就是说若是她选的不好那么继承皇位的人就是翎羽,一个在异国待了十六年的亲王,在朝毫无根基……说起来,皇上待她确实亲厚,和太子同吃同住,找了太子太师授学,封了亲王,还未册封仪式就已经享受亲王待遇,随身的付玉是都尉副官,身边的丫鬟也安排了差事。而且她性格温和,头脑灵活,思路清晰,皇上每每有不好定夺的都问她一句,似乎有意培养。反观嘉竺皇女,喜欢争辩,是非曲直随意扭曲,而且还有特殊癖好!实在人人难以接受。怪不得罗敷大人一直回避着。也只有同样癖好的萧大人才会依附上去。那位庆亲王看上去很是单纯,端端正正坐着,从未见她离开那张椅子。规规矩矩。和皇女住一起久了万一被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