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她,她从来也没煮过这玩意儿。现在已经另起一锅,继续以身试毒。终于做好了,她自己尝了尝,还能入口。用保温杯装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已经离徐特助交代这事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迟点就迟点,正好喝完酒,再喝这汤。徐特助在短信里已经催了5遍,苏总投射过来的目光让人难以承受。终于他的手机收到了回复,“我到了,在大堂,你来拿吗?”徐特助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她。手机飞快回复,“你直接拿上来,在v808。”徐特助不傻,苏总不就是想看人家么,他这会儿去代收,回来恐怕会被苏总的眼神杀死。江际白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套间。门口是副桌,徐特助坐在上面。江际白将饭盒交给徐特助就准备退出去。徐特助赶紧交代一声:“先别走,去旁边的房间呆着,待会儿一起回去。”江际白愣了下,又点点头。乖乖的在旁边等。苏今昱漫不经心的看着从边门进来的女人,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等了这么久,才看几秒钟。他收回视线,和身边的崔书记说了声,就离开坐席。徐特助看着苏总起身,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心里腹诽,这么急着做什么?难道人会跑不成,他这只单身狗不理解。能配上苏总的人江际白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字画。画的真好,她曾经也跟一位老爷爷学过国画。听说那位老爷爷是当年被下放到农村的知青,之前还是某个大学的老师。老爷爷孤家寡人,也无事可做,看她性子稳,坐得住,就把她收做关门弟子。她那时年纪小,也不懂什么叫关门弟子,反正就是学手工,挺好玩的。后来好多年的暑假,她都跟在老爷爷身边学国画、印刻和浮雕等手艺。她看的入神,并没有察觉到身边已经站着一个人。直到自己的小脸被掐住,她才缓缓转过头。苏今昱一张黑脸出现在眼前。“现在已经可以无视我了是吗?”江际白小脸吃痛,咧着嘴应道:“苏总…”“怎么这么迟才来?”他相当不悦。江际白举起手,原本白皙的手背上面有一片红色的印记,中间是一个大大的水泡。“烫的。”苏今昱眉头皱起。“哎,这么娇气,以后这种事让阿姨做。”“这么晚了,她已经回家了。”自从江际白住进来后,阿姨就不住家了。苏今昱轻轻牵着她的手,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带她到一个休息室。服务员拿来了应急医药箱。苏今昱极其自然地把人搂到自己腿上坐好,打开医药箱,用酒精消毒。苏今昱拿出一根细针,英挺的眉眼看了看江际白,有点担心的说。“白白,有点疼,忍一下。”江际白如一剪秋水的眸子亮了亮,随即又勾起唇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刺吧,这种痛太小儿科了,我皱个眉都嫌浪费表情。”这话听在苏今昱的耳朵里,就像是一种讽刺,他的心也被刺了一下。她受的伤大多是拜他所赐。其实她蛮能忍的,即使是上次那种危及生命的情况,也没听她喊过一声疼。消毒后的细针刺破水泡,江际白就这么看着,眉头真的眨都不眨一下。药水涂上的时候,她也没什么特别表情。直到他拿出纱布,她才挑了挑眉,有点不可思议。“这种伤还需要包扎?”苏今昱很坚定的把无菌纱布盖在她伤口上,又固定好。“这样恢复的快。”“没想到苏总处理伤口这么专业,哪里学的?”江际白随口说道。“我又不是智障,这种事情还需要学?”苏今昱智商很高,很多事情别人是一学就废,他是一看就会。江际白看着他骄傲的样子,忽然想起今天他和省委一把手站在一起自信满满又温文尔雅的画面,他骄傲得理所当然。他有傲气的资本,财力雄厚的家族背景,一流不凡的学历,完美漂亮的外形,现在还拥有耀眼的事业,即使他翘到天上去,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摘。“怎么了?看我看傻了?”江际白愣了一下,最近好像经常走神。她很容易想通一些事情,也很容易接受现状,只要能继续活下去,就没有什么值得挂在心上的。说好听点,这是豁达,说不好听的,就有点没心没肺。即使之前被他搞的遍体鳞伤,昨晚又被他的回答伤的心灰意冷,但现在她又重新找到了平衡点,和自己达成了和解。她笑起来,半真半假的说道:“是啊,看你太帅了,看呆了。”苏今昱明显顿了一下,他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直白,倒是第一次听她夸自己。说实话,他从小到大听到的溢美之词太多了,耳根都生茧子。甚至有段时间,一听就觉得烦。但是这话从江际白口中说出来,他受用极了。他的胸腔里发出沉沉的笑声,俊美的眉眼满是笑意。“真的吗?”原谅他还想再听一遍。江际白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你的颜值挺抗打的。”他揉着她细软的发顶,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滑嫩的脸颊,食指挑起她光洁的下巴。漆黑深邃的视线执意与她对视。“白白,你说的真好听,以后每天都这么夸夸我,好不好?”江际白差点笑出来,但她忍住了,因为现在气氛不允许。她憋着笑点点头。没想到人前显贵的苏总,私下里居然有需要夸夸的怪癖。难道他身边夸他的人还不够多么。她正想着要不要去淘宝上买一个夸夸群,把他拉进去,让大家每天变着花来夸他。一个炙热的吻已经落在她唇上。他控着她的后脑勺,闭上眼睛,温柔缠绵地含着她的唇瓣,辗转舔抵,不可自拔。丁零零。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浓情。“苏总,崔书记在找您。”苏今昱不悦地接起电话,冷淡地嗯了一声。他整了整衣领,大步走出房间。徐特助收了电话,擦了擦汗,苏总最近的行为越发捉摸不定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出去这么久也不回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一回到酒席,崔婉婉就兴致勃勃的对苏今昱道。“苏总,你们酒店最后那道菜好特别呀!一群人提着灯笼进来上菜!”苏今昱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崔小姐喜欢就好。”崔书记举着酒杯,脸色已经涨红,他笑着对苏今昱点点。“感谢苏总的招待,下次我私人做东,请您到我家小聚如何?”“苏某受宠若惊。”苏今昱回答得意味不明。酒席上的应酬对苏今昱来说,早已经游刃有余,但他还是不太喜欢。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呆在美国的原因之一,那里更自由、更放纵,更适合他疯狂的灵魂。他不想做遵守规则的人,而想做制定规则的人。但是父亲的生意,他也不能随心所欲,总得帮顶上。江际白在大厅等着。徐特助又不让她先走。她等了好一会儿。电梯那里人头攒动,一阵脚步声传来。江际白抬头看着声音的方向。崔书记和苏今昱一齐走出来,后边还跟着一群随从。苏今昱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一字肩白裙的大美女,容貌姣美,气质温婉,一看就是受过极好的家教。白衣美女顷身向前,咬着苏今昱的耳朵说话。苏今昱淡淡笑了笑,不知道说了什么俏皮话惹着白衣美女含羞带怯的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