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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一刻的宁静是偷来的。她没有转头看他，她怕一看他的眼睛，就会害怕的不敢问出口。“为什么走了七年，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如小石投入了湖心。苏今昱收紧手臂，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就是忘了。”他有点困，但是没醉。江际白听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心里真的有种冲动，想拿把刀捅人。但她明白他说的是真的，连骗人都懒得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招惹我？”“我喜欢你呀。”苏今昱轻笑了一声，掐了掐她认真的脸蛋，有点委屈，“白白，我真的忍得好辛苦。”“你凭什么认为你一回头，我就要在原地等你。七年啊，苏今昱，七年你没有打一个电话，发一次消息，你消失的彻彻底底。我还以为你是不是遭遇什么意外，差点想去报案了！结果在班级群里，看见你搂着你新任女朋友。苏今昱，我不是一个没有感觉，没有生命的物件，不是你想丢就丢，想玩就玩的人！你不能这样欺负我。”江际白流着泪，哑着嗓子，终于忍不住质问他。他们之间很多很多问题，却唯独没有答案。她困惑、委屈、不甘、惶恐、担心。她想要一个答案。苏今昱胸前的衣服被泪水濡湿。他抬起她满脸泪水的小脸，温柔地用指腹一点一点擦掉她的眼泪。“白白，就在我身边不好吗？”男人薄唇印在她额，回避了所有关于感情的问题。“苏今昱，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想要一个家。”江际白望着皎洁的月光，目光坚定。“我不会结婚，现在也不想要孩子。”苏今昱难得如此耐心地解释。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白白，我可以给你很多，但不要奢求不属于你的。”“我从来没有奢求过什么。”江际白红着眼睛道。“白白，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吗？自由又惬意。”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冒着寒意。沉默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说：“苏今昱，我需要一个家，如果你不能给我，就放我走吧。”说完这句话，她明显感觉到手臂被收紧，圈着他的男人身体也变僵硬。“白白，你知道我的，不要惹我生气。我最近对你够好了。”江际白无奈的闭上眼睛，他就是这样唯我独尊，不可一世。她声音有点不稳，但还是坚持说出来。“苏今昱，我不要做你的情妇，做你的外室。”江际白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哪怕一点点深情和眷恋。但很遗憾，没有。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像是哄小宠物般宠溺。“白白，难不成你想做苏夫人？你自己想想，这现不现实？”苏总是天上的日月“白白，难不成你想做苏夫人？你自己想想，这现不现实？”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寂寥的深夜里格外动听。但听清了话里的意思后，整个人又像被泼了一遍冰冷的凉水。是啊，是她自取其辱，自不量力了。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沟壑如天与地那么深，所以一开始，她就要逃开。可是他抓着她不放，就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次一次让她逃开，又一次一次把她抓回来。直到她精疲力竭，接受命运。“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江际白声音有些哽咽。男人叹了口气，将她细软的小手圈在他大掌中，细细摩挲。“你们女人又想要说清楚讲明白，我讲了，你们又伤心难过。以后别说这个了。”“白白，明天我让人送些衣服、包包、首饰来，你想要什么随便挑，我的女人得美美的才行。”苏今昱搂着她，在皎洁的月色下，两个人化成一团模糊的影子。从远处看，竟像是情深不寿的一对佳偶。江际白绝望的闭上眼睛。她的心从此时开始，向他封闭。既然他不放她走，她就不走了，他想要用物质满足她，那她就只要物质。很公平的买卖。只要不动心，不问情，她就不亏。保守好自己的心，她也没什么好怕的。——第二天一大早。徐特助就送来各大品牌还没上市的新衣、新包和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的排满整个客厅。各个品牌服务人员在她面前展示着最新款服饰的设计理念和样式。她第一次感觉到，有钱人的豪奢。而这仅仅是开始。当她穿上精工细作的裙子时，连一旁吃早餐的苏今昱都转过头来看她。他笑着看着他的小女人在他手中一点点绽放，竟然有一种成就感。“好看。”他说。一旁的品牌经理眼睛都要笑没了，能得到大金主的认同，是何等的荣耀。“江小姐身材好，气质佳，穿上我们家的衣服那真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美得如天仙。”有这种大单，女经理什么鬼话都敢说，手上更加殷勤的服侍江际白试穿。试了十几套下来，她汗都出来了，坐在沙发上不愿意动了。“累了？”苏今昱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右手占有性的搂过她的腰肢。另一只手随意点过她试穿过的衣服。“这些都要了，以后每周都送点尖货过来。”“好的！苏总！”女装的经理和助手麻利的包好衣服，退场。接下来，包包登场。江际白站都没有站起来，就窝在苏今昱的怀里，看着皮包供应商拿着包包在她面前展示。苏今昱也很有耐心的一一看过，还帮她挑了几个。最后是珠宝。她也看不懂，还是苏今昱点了几套。“白白，你开心吗？”苏今昱将一条钻石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白皙纤细的脖颈配上光彩夺目的钻石，显得女人又优雅又矜贵。江际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果然人靠衣装，她微微勾起唇角，淡淡道。“开心。”苏今昱转过她的身子，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开心就好。”看吧，他想要的，总是很容易就得到，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是人，都一样。——他们前后脚到的公司。若不是江际白非不坐他的车，说怕被同事看到，他还想在车上再加个餐。今天省委书记下来调研。盛昱集团在新能源方面的研究一直处于全国领先地位，投入量产带来的税收也占了财政的半壁江山。像盛昱这种级别的企业家，没有部级，也真是很难见到。一到公司，江际白就感觉到有一种紧张的气氛。公关部部长带着一排人站在公司大门严阵以待。苏涛最近因为儿子回国帮手，他乐得轻松，带着老婆跑到国外自购的一座小岛逍遥快活去了。9点整。省委书记的车子到了。苏今昱陪同着参观科技研究所、实践基地和工厂车间。秘书处的人也跟着几个去了。徐特助竟然也把她带上，惹得秘书处其他人羡慕嫉妒恨。果然是徐特助的关系户，这种重要场合居然带个新人，也太不公平了。他们看着江际白离开的背影，眼神都是不屑。江际白拿着本子，跟在大部队后面亦步亦趋。苏今昱和省委书记走在最前面，他谈笑风生的介绍集团今年以来的营收情况、科研新成果和社会公益项目等。到了科研基地，他还亲自向书记演示了新能源产品的使用。崔书记微笑着点头，赞许之意溢于言表。江际白从人群中远远的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工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