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走了进去,见店内无人便轻声咳了一下。
帘子隔着的里间传来刚才那小童的声音:“来了来了。”
那小童见有客人进店,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强挤着露出一丝微笑:“客人需要什么样的箩筐?竹编的藤编的都有。”
红云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心中一痛:“你怎么哭了?你家大人呢?”
那小童终
于再也忍不住,大颗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滚了下来:“我阿爹被人打了,在里间呢。”
红云掀开帘子,走到内室,只见那白衣的男子身上好几处都被血迹染红了,此时正趴在床上呻吟不已。
见红云进来了,那男子长长叹了口气:
“唉,官府让我们搬迁,给的安置钱还不够买一间瓦屋,我们不肯搬,便勾结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看样子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
那小童闻言立马上去握住了父亲的手:“爹爹,这里待不下去了我们就回琛州吧,你不是经常说琛州才是我们的老家吗?”
“唉,当年如果琛州还能待得下去,爹爹又怎么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红云疑惑的开口问:“你们是琛州人?”
“琛州永安县的,客人知道那里?”
红云身形微微一震,稳了稳嗓音低声道:“我……我老家也是珠州永安县的……”
琛州永安县,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已经埋藏多久了呢?
“听客人的口音竟然一点都不带琛州的味儿了,想来是很早便离开了那里吧?”
红云点了点头:“五岁便来到京城了……”
那老板又是一声长叹“唉……十三年前我们琛州永安县倒也出过一位一心向着百姓的好县令,那可真是个安居乐业的好时候。
可惜没不多久,那县令就得罪了其他高官,被人害死了。之后换的县令一个比一个贪心,一个比一个不拿我们当人待……。回到永安县,估计也和这京城一样没有活路吧……”
“老板说的那位县令可是姓徐?”
红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发颤。
“哦,这你都知道?”
“徐县令在的时候,
我已经有五岁……故而还有些记忆……”
“唉,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呀……唉?客人你怎的哭了?”
红云连忙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
“这些银子你拿着,快先找个大夫开些药,身体要紧,搬迁的事以后再说。”
那老板看着这么大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一时惊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