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无法习惯一场典礼。”他说,“相反地,我太习惯了,以至于我感到无聊。”
“而我邀请了你。”来客说。
“你做了一件太好的事,为我提供了脱离喧嚣的绝佳借口。不过我正好奇着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你的存在非常醒目,和奥林匹亚的任何生灵都不相同。”
“虽然任意两个生灵的存在都已经达成了互不相同的条件,但我可以理解你的语义。”
身披黑布者走入墙壁嵌满水晶的石洞内部,在作为座椅的岩石上落座。
他将临时充作兜帽的碎布往后随手一拉。露出的一片虚无中,有金色符文明灭不定,与石壁上水晶的闪烁相互照应。
穿着金色长袍的年轻人将长杖放在石凳边,对这符文组成的人形看了一眼,又挪开视线。银发上环绕的月桂环因此折射出一道晃动的光线。
两人之间有一张矮桌,桌边落着少量自石洞顶部坠下的灰尘,而桌面则呈现出一种近期刚经过使用的清洁程度。
纸牌散落在桌面角落,互相重叠累积,牌背面的图案相互遮盖,可以辨认的包括一些崩塌的高塔、劈落的闪电、死去的斗士等等意象。
至于桌面的中央,则为一些简单的吃食留出空位:一杯葡萄酒,和一些发酵的面饼。
身披黑布者伸出左手,端起酒杯,凝视片刻后,抿了一口。葡萄酒消失在虚无之中。
“这是一次贵重的招待。”他说,“而我猜测他并没有告诉你足够多的信息,比如我不是教徒。怎么称呼伱?”
“掌印者。如果你同意。”金袍年轻人语气郑重。
“那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莫尔斯?”
“莫尔斯。”透明的虚无逐渐覆盖上一层浅淡的颜色,莫尔斯具现出他的形态。“听起来你从奥林匹亚人口中听见了我是谁。”
“戴冠仪式上,众人的呼声足够清晰,尽管他们看起来对你的出现持有疑问。”
“假如他们在钟楼里偶然找到我前来此处时暂且抛下的躯壳,疑问会更多。”
“他们会吗?”
“很可惜,他们将下意识忽略那座钟楼。”
掌印者的视线不再从莫尔斯身上移开,他的打量隐藏在不变的神情背后,并折射出一种无法遮掩的好奇。
“陛下告诉我你是值得信任的人,一位老朋友。”掌印者说。
“陛下?”莫尔斯轻声重复,“他又当上皇帝了。他拜托你来找我?”
“依靠你点燃的火炬作为指引,我们正在赶来奥林匹亚。帝皇已下令加速行进。”
“那么在他到来之前,我们不妨聊些轻松的话题。不要让气氛像凝固的红蜡一样严肃。”莫尔斯放下酒杯,翻着桌面上的卡牌。“这幅牌似乎有些问题。”
“其中有四张大王。我们可以重印一副牌。”
“没事,会玩黑杰克吗?”莫尔斯问。
“会。”
“不设庄家,随意玩玩。”
莫尔斯单手收拢桌上的纸牌,符文跃动,纸牌自动地开始跳跃着洗牌。“你喜欢玩牌吗,掌印者?”
“陛下和我交流过古泰拉的纸牌游戏,我并不擅长。”掌印者谦逊地说。
“很难想象一名如你一般出色的灵能者会不擅长简单的纸牌把戏。”
“但我的对手常常能摸到同色的a到k。”
莫尔斯笑了。“那这就不是你的错——我先拿一张,七。下一张,三。停牌。”
“你几乎是在让我获胜。”掌印者说,“八、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