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的建议。”佩图拉博略加思考后答道,“正巧也可让军团之间相互交换的交流者,获得与各自基因原体再见的机会。我相信他们期盼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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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胜过了一名帝皇之子剑士?”佩图拉博并不经常如此惊讶,但他此时的吃惊是真实的。“在哪方面?”
“不是战斗……”在帝皇之子军团中参与交流的钢铁勇士连长斯维亚托斯拉夫·齐默尔曼小声回答。
摘下头盔后,倘若他的身高能再高上一掌,再更换发色与眼睛色彩,恐怕纵然混进帝皇之子的内部,也无人会觉得违和。这也是佩图拉博挑选交流学习者时,首先找到他的理由。
“好,”佩图拉博拍了拍这名战士的肩膀,扬起下巴,看向对面的福格瑞姆。“哪一方面?诗歌?戏剧?绘画?雕刻?”
“其实是……烹饪。”齐默尔曼声音更低,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后悔提及此事。
不待佩图拉博再问,福格瑞姆已经叹出一口气,“阿库尔杜那。”他说。“我就知道。”
“你的首席剑士?”佩图拉博记得这个名字,对各个军团尤其出名的人物,他不可能一无所知。“他有何特别之地?”
“你的子嗣如果能教会他如何实践艺术的理论,才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壮举,佩图拉博。”费鲁斯说,“即使是安格隆的吞世者,都能做出比他更能入口的食物。”
“这倒是罕有。”佩图拉博放开来和他做汇报的连长,联想起安格隆手下绿皮兽人的烹调手艺。“其他人呢,各自都在何方?”
“我的旗舰,现在混进了不少各种颜色的战士们,”康拉德·科兹侧坐在他的座椅上,将鲜红的皮革披风铺开,作为他钟爱的临时软垫。“他们……对我的王庭倒是很感兴趣。呵。”
或许除了正在摆弄一颗新的木球的莫尔斯,没有人注意到他是何时进来的。
“你的军团刚刚重建,就连我也对它十分好奇。”福格瑞姆说,“若不是要守些身为客人的礼节,我恐怕也正在你的战斗驳船上游历观赏。”
“那又有什么好看的,”康拉德·科兹意兴阑珊,“我没有设计它,那只是一艘普通的舰船。我想要的荣光女王级……”
他看了一眼佩图拉博,经过判断之后,觉得此时观众甚多,绝非有话直说的好时机。
“……还需经由专业的天赋之人贡献其珍贵的智力,以求最为精妙出彩的独特设计。”
正在制造雕刻噪音的莫尔斯笑了一声。他的笑声强调了他的存在,并且继而提醒了福格瑞姆另一件事。
紫衣凤凰转向佩图拉博:“我们还是继续聊聊方才的话题,你说,开幕式的演出希望由帝皇之子与钢铁之手来扮演?”
“身为本次的三流剧作家,我的原话,”莫尔斯说,“是我期待你与费鲁斯出场。可惜佩图拉博认为此事过多地劳烦了他亲爱的兄弟,于是擅自改了我的要求。”
“你们可以拒绝。”佩图拉博干脆地说。
“嗯……”福格瑞姆捏了捏他的下颌,“帝皇之傲号中本就常常展开艺术汇演,若是剧本合宜,我着实期待能在你亲自修建的剧院厅堂中着装表演。”
他抿嘴微笑,双眼明亮,“如此,我便有理由邀你亲自劳心费神,为彻莫斯设计一座独一无双的大剧院了,帝皇的建筑师。”
“我赞同。”费鲁斯说。
在艺术话题之外游离的伏尔甘加入对话:“我感到期待,兄弟们。”他诚恳地说。
“这提醒了我,”佩图拉博说,“我要扩大奥林匹亚大剧院第一排的座椅宽度。”
“我可以帮忙。”他手边的马格努斯说,碰了碰铁之主的手臂,“如果你需要的话,佩图拉博。”
“我之后把剧本写成文字,”莫尔斯继续雕刻着他的木球,“我该练练手写字了。至于扩宽座椅,就让佩图拉博用现实中的物理方式解决吧。所以,你的舰船上究竟有多少种阿斯塔特,康拉德?这间大厅有些太空旷了。”
“你的法夫尼尔·兰恩,”康拉德扫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罗格·多恩,“你的阿尔特拉斯·诺米恩,”伏尔甘的泰拉裔战士,“你的伊斯坎达尔·卡杨,马格努斯,我看的是你不是佩图拉博的手,还有……”
“……帝皇之子,你的问题太多了。你不该找上我,也不该质疑夜之主。”
身披与机械教大贤者红袍类似之物的那个人——那个生物弯下腰,以古怪的口音说着哥特语,支撑它身体的金属脊椎在地面上游动。它的红袍之内,一些附肢撑出充满危险性的尖锐轮廓。
金紫装甲覆盖身躯,同样在背后用神经植入物链接着一些异肢的阿斯塔特,与其说是毫无畏惧,倒不如说更接近一种剥离情感的冷酷。他似乎对许多事情都不感兴趣,然而他对眼前生命体不必要的试探,证明他的确心怀对某件事物的追求。
“你不属于机械教,赫克萨凯瑞斯,”帝皇之子说,“也不属于人类。但你的主人此时似乎尚未将基因种子植入任何有志者人类体内。你是谁?”
“我是康拉德·科兹的奴仆,”赫克萨凯瑞斯嘶嘶地说,“是他忠诚的追随者,而你,你闯入了我的主人分配给我的研究室,星际战士。现在,滚出去。”
“我知道我是谁,赫克萨凯瑞斯。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在遗传密码中隐藏的秘密,是生命与血肉完美的终章,神圣的力量与至高的科技结合而来的艺术。你的存在,向我揭示了无上秘密的一角。”
不速之客镇定地回答。
“我会向福格瑞姆与你的主人直接申请与你交流,我们的学术讨论无需隐瞒。”
老血伶人沉默片刻,开口:“在你获得许可之前,从我面前消失,法比乌斯·拜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