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夜睡得舒服,这会起来得也痛快,用了早膳,她让言玉给她装了几块糕点,便往府外走。
本来还想着,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与周俨多说一个字。
可这会到了府门外,却不见平时早已等在一旁的周俨。
她看了言玉一眼,言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小厮搬来脚凳,便扶祝琬上车。
待祝琬坐稳,言玉也在一旁挨着她坐好,马车便驶离相府。
这几日周俨都是雷打不动的早她半刻钟在府门外等她,在书塾中也不像她那般混时间,他听得认真,先生对他也很是看重,却不知今日为何不去了。
难道是今日没等她,自己先走了?
祝琬坐在马车里,胡乱在心里想着,却也没发问。
待进了书塾,也没见到周俨。
不仅周俨不在,今日这里人格外少。
昨日冒犯于她的那几个人,现下都不在,她看了一眼,便寻着自己的座位坐下。
直到下学后祝琬回了府,方才知道,那被周俨打伤脸的岑言之和宋逾二人也不知怎么同家里说的,昨晚这两家人连夜便找到相府来了。
听言玉说起这些事,祝琬便想到昨日那几人拦她的路,油腔滑调地同她说些个不着边际的话,她实是想不通,这几人到底怎么敢反过来找她爹爹告状。
“那我爹爹怎么说?”
祝琬皱着眉头追问言玉。
“相爷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去问了周俨少爷,但听着合竹话里的意思,周俨少爷似是当时一句话都没说,相爷后来让他自己去祠堂罚跪思过,待想清楚了便去相爷的书房回话,结果一直到今日相爷下朝,周俨少爷都没去回相爷的话。”
祝琬一怔,“那,现在呢?”
言玉也不大确定,“现在……多半还在祠堂吧。”
“……”
她坐在榻边,垂着眼盯着面前的点心盒子,低声喃道:
“分明是他们先拦我的,竟还敢来告状,爹爹怎么这般不公平。”
顿了顿,祝琬又道:
“那昨日为何爹爹不叫人来问我?”
“听合竹说,昨天便是岑府和宋府的人,也只字未提及小姐。”
祝琬没再吭声。
她觉着手里的杏仁酪忽然就没什么滋味了。
这桩破事分明是因她而起的,可到头来,她反而什么都不知道。
尤其周俨今日还受了罚,并且即便受罚了,也只字未提她,就感觉好像莫名其妙便欠了他似的。
她忽地起身往外跑。
言玉吓了一跳,立时反应过来,拿过她的外氅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