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拿腔拿调地,学着她方才的语气,听着便教人讨厌。
祝琬正想说两句什么,却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以匕首的刃尖扎向刀身。
她忍不住走近了些,想看清楚,口中也道:
“你这是做什么——”
离近了之后,不用他答,她也看明白了。
这是在解刀鞘上精工镶嵌的那块玉珏。
他的动作丝毫不见迟滞和生涩,借着取巧的角度和手上的劲道,没多会儿便将那玉珏从嵌孔中完好地解下来。
陈毓收了匕首,单手提刀,另一手捻着那块玉珏,面无表情地盯着瞧了片刻,将玉珏扔到她怀里。
“收着吧。”
他冷声落下这么句话,转身欲走。
祝琬来不及看手中的玉珏,想也没想地拽住他的衣袖。
“你等一下。”
似是意外于她的动作,陈毓朝外走的动作滞住,片刻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他情绪其实不大稳定,只这么会功夫,眉宇间神色已然要阴沉许多,但应也不是针对她,因为他朝她望过来时神色反而缓和了。
“方才……”
其实祝琬被他这忽然的变脸有些吓到,但有些话又不得不说。
她不让自己看他,捏着手里他扔过来的玉珏。
“方才你让如期带下去的那两个人,我能不能再见一下。”
陈毓抬眼瞥她,忽地笑了。
“没用的心思倒是不少。”
他转身便走,只在出营帐的时候留下句,“随你。”
祝琬松了口气。
她必须要先确认那两个人确是如他此前说的那般,才能相信他,但方才那二人在时,她总共都没说上几句话,甚至大部分视野还都被陈毓遮了,不亲自去过问一下,实是放心不下。
只是见他方才那般态度,她又怕自己这番略带怀疑的要求于他又是火上浇油。
左右他应了就行了,管他作何想呢。
他八成是心情又不好了吧。
祝琬心里松快了些,朝着帐外瞥去一眼,默默地想着。
她也懒得管那脾气古怪的人,也走出那处营帐,回了此前自己小憩的那里,吩咐言玉让青山来。
在帐内等着的功夫低头打量起手中的玉珏,渐渐回过味儿来。
她当时想要的相当于是一个把柄,届时若有意外,自己也好同他斡旋一二。
可他给自己的这么块玉珏,反倒是像是用什么贵重物品作抵押一样。
比这成色好的玉珏她不知道见过多少,哪里稀罕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