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城看她一眼,袖中手指蜷动,没有再开口。
“老夫人,鹰老是我祖父的旧臣,是看着我爹长大的人,您如此羞辱他,跟羞辱辅国公府何异?您的那份供奉是我的停的,但那时候,白府长辈们借着辅国公府的名义在外面赊账十几万两,我没有办法,只得先让人把所有的银子用在弥补亏空上!今天您进门没说供奉的事情,直接将我砸伤,所以鹰爷爷才会如此动怒,还请老夫人恕罪。”
白筱诺额头包着纱布,绣拳紧握,眼眶含泪,将落未落,看的一众人心都跟着颤动。
娇娇的声音带着哽咽,“父亲在世时,给您的供奉和几位叔父的补贴是他的心意,可父亲去后,虽说国公府就没了进项,可筱诺还是会把您和叔父们的供奉给补上的……”
白筱诺站在白府的人对面,看上去孤单而可怜。
“呀,我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欺负兄长遗孤的白家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原来就是这位老夫人啊!老夫人,就算那不是你亲生儿子,您一把年纪,也不能如此刻薄啊!”
还与不明真相的人发问,“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这位老夫人是个继室,可是她却将原配的儿子,也就是这辅国公给赶了出去,辅国公去世以后,这白府的人,竟然还借着国公府的名义在外面欠了上百万两的债呢!”
“上百万两?我的老天爷!”
“可不是!白府和这辅国公府早就分家了,如今国公府里就只有一位小姐,他们这是一大家子把人往死路上逼呢!还好被讨债的人误打误撞给闹出来了!”
“还不止如此呢!听闻当年国公爷去世的时候,把孩子送回来,白家不愿意养,最后这位小姐是在镇国公府寄人篱下呢!前阵子刚才刚回府!”
“呸!这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一家人!”一位激动的夫人直接从胳膊上挎着的竹篮里掏出一把刚买的青菜扔到白老夫人脸上。
“真是不要脸面!没声没养,自己儿子都当官了,这会儿还有脸来要一个孤女的供奉!”
“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姨娘果然养不出什么平行端正的儿女!当家的,看到没,你要是敢纳妾,你的儿女以后也是这样的下场!”
“看这个白府的老爷还穿着官服呢,就这样也能当上官,莫不是用你们偷侄女家的银子买来的吧?”
尽管他们的说法里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可不能否认,在白筱诺说完之后,风向就开始一边倒。
有了第一个往白老夫人身上砸青菜的,就有不少人跟风,什么西红柿,白菜帮子,络绎不绝地地扔到白府一行人身上。
好在四太太站得远,并未被太被波及。
白老夫人就算是曾经做姨娘也不曾如此狼狈过,现在当街被人辱骂不说,竟然还被人当街用东西砸到脸上?
白大太太紧挨着她,身上也成了重灾的地方,衣领发髻见到处都是散落的菜叶子。
“放肆!你们这群刁民!大胆狂徒!老身要把你们都告进大狱里!”
白老夫人边躲便威胁,四太太眼看着白府的家丁都赶了过来,把白楠往后推推,自己也上前替老夫人挡住了旁边人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