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再一次拍桌,手掌麻得她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朱大人,你听不懂?”
朱秉文依旧佯装不懂,自顾自说,“前几日,朱某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说了,那些失踪的少女被炼制成血丹,送到了宫里的贵人那了”
涉及到宫中贵人,此事非同小可。樊牧不禁看向朱秉文,“朱大人,你说得可属实?”
“朱某张口不打诳语,来人……”
四个朱翊卫从外头抬进来一个承重的漆黑木箱。木箱被小心放下,传来细细的“哐当”声,可见里头装了不少东西。
众人好奇之下,杜青裴用力一踹,木盖打开,里头的景象令人惊愕之余,脸色青白。
木箱里头分了两格,一格放满了森然的白骨。一格放置腐烂的皮肉,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道,上面有白花花,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腐烂的尸体成为蛆虫、苍蝇的狂欢之地。
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从唐云意的腹部伸进去,攫紧他的胃袋,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喉咙,唐云意背过身干呕了几口。
“你不恶心?”,阿菀看得津津有味。她摇了摇头,瘪嘴,“蛊虫也是白花花的,可爱的咧”
唐云意无力的笑了笑。
众人适应了这种腥臭味之后,朱秉文又开始新一轮的咄咄逼人了。“夫人,白骨的尸体都是从你的芝兰院挖出来了。经过仵作解剖,这些少女在十二到十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她们的身上不但有水怪撕咬过的痕迹,血也被放干了……”
堂溪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背后阴凉无比。
朱秉文的话中已经很明显了。水怪是她饲养,用于猎杀少女放干血炼制血丹,就算东窗事发,只管推到水怪的身上。
“夫人,你是不是打算将所有失踪的少女案一并推到水怪身上。可惜的是,你被水怪逃出来了”
“不是我”,堂溪崩溃了。一桩接着一桩,让她难以接受。“本夫人没有杀人”,即便处在崩溃的边缘,堂溪依旧维持得体的最贵模样。
“夫人”,朱秉文又加重了声音,“所有证据皆是来自你的院中,你还想狡辩吗?”,朱秉文面上充满暴戾、狰狞,阴狠,功利性的嘴脸在此刻尽显无疑,贪婪的面容丑陋至极。
唐云意面上露出了难为自己爱莫能助的愧疚感。他并不知朱翊卫找到了白骨和尸体。堂溪恐怕要往刑部天牢走一趟了。
“是有人陷害本夫人的。定是有人故意把尸体埋在芝兰院……”,堂溪突然疯癫了起来,不断大声吼叫。
堂溪的表现正是朱秉文想要的。一个人在极致的癫狂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樊大人、李大人、苟大人,证据确凿。朱翊卫恳请三司下令将堂溪抓捕归案,查出幕后炼制血丹之人,将之绳之以法”
“你要将谁绳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