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说的很平静,但权十桉听着听着,心脏忍不住紧缩着,心疼地把她抱得更紧了。
每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总会被人贴上野孩子的标签,他难以想象如此乐观的顾小小在面对别人骂她是野孩子的时候,该是有多无助。
他曾经无数次吐槽顾小小的野蛮粗鲁,但是现在他只想夸夸她,那不是你的缺点,而是你坚硬无比的盔甲。
权十桉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搂住她,试图这样能给她不少安慰。
顾小小感受到了他的力度,抬眼望着他,轻声道:“你不用为我难过,其实当别人说我是野孩子的时候,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毕竟我也不知道有父母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看不得爷爷难过,所以我得学会反击。”
权十桉也低头注视着她,浓密的眼眸似乎要把她吞没了一般。他轻抚着她肿的发红的眼眶,他想抱抱她,然后对她说“别怕,以后都有我!”
可以他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突然发现他不是顾小小的谁,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也只不过是这次旅途中意外的相遇,他不能给她承诺什么,因为他随时会离开。
静默的空气中,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但谁的心里都满是悲凉。
顾小小望着望着,又禁不住眼角发酸,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颈肩,声音哽咽的颤抖着:
“权十桉,爷爷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他是我的超级英雄,我总想着爷爷会一直那样站在我前面帮我遮风挡雨,但是当他突然间倒下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的自私,所以我一下子就慌了,为什么爷爷可以成为我的超级英雄,而我却不能是他的超级英雄,我好害怕,为什么躺在里面的人不是我,而是爷爷。”
顾小小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他一大把,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是要发飙的,但是现在他只剩下心疼,脏了就脏了吧,如果这样你能不那么难过的话,那么即使是我全身都被糊满了鼻涕也无所谓。
权十桉轻轻地安抚着她,他能感觉到他的衣服都湿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心脏在发热着,既心疼又怜惜。突然他的脑海中有一道念头一闪而过,留下来吧!
权十桉乍然惊醒,瞳孔微缩着,手指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竟然会产生留下来的想法,留在这个本就不属于他的地方吗?但似乎想了想,留下来好像也不错。
这时,顾小小突然想起了权十桉的羊脂玉佩,赶紧从口袋中掏出来:“权十桉,你说它能报平安,那它能保佑爷爷早点醒过来吗?”
权十桉看着她手中洁白的羊脂玉,郑重道:“能!一定能的。”
“那我希望爷爷不要再贪睡了,早点醒过来陪我说说话。”顾小小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顾庆,握紧了手中的着玉佩,轻声低喃道。
权十桉伸手,他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小手,像是再给她输送着能量。
两只手紧紧相拥,被包裹在里面的羊脂玉变得格外的滚烫。
……
凌晨两点的时候,ICU里突然发出里滴答滴答的警报声,只见顾庆在里面猛烈的癫痫着,没一会医生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