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桓野转了转脖子,嗓音有些哑,“小友的酒不错,骆某人肯定会喝完的。”
“前……前辈,我想请你给我画一幅画。”梅宵寒开门见山,其实心中忐忑的很,师叔不会给他打出去吧,毕竟听说他已经很久不动笔,向来是一言不合动刀的。
骆桓野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指,很快就猜出来这梅花妖家里的长辈可能是故人。可是他活得太久,旧友太多,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谁家有这样一个小辈。
他揉了揉眉心,问梅宵寒:“你是谁家的小孩儿。”
梅宵寒静默片刻,憋出了一句:“我师父不让我告诉你,说是画完才能说。”
骆桓野愣了一下,忽而爽朗地笑起来,直接勾起了他的脖子,将他带进了吉祥楼中,除了师父梅宵寒还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差点被这位只见过第二面的师叔闹得同手同脚起来。
进了吉祥楼,他直接从腰上取下一包灵石扔到小二手里,小二知道这位爷向来不缺这些身外之物,看到他这般大手笔,堆着笑意凑上去问骆桓野:“骆爷,您这是喝酒来还是请客。”
“喝酒,也请客,上些好酒,再取纸笔。”骆桓野熟稔地吩咐给吉祥楼的小二,没一会儿东西便呈了上来。
骆桓野取来碗口大的玉杯给梅宵寒倒上,可是他哪里喝过酒这种东西,他向来只负责酿酒给师父喝,他自己从来不碰的。但师叔如此热情他实在是不好拒绝,只能闷头喝光了,一抬头便发现骆桓野眼里满是长辈看小辈的慈爱。
梅宵寒心中触动,自己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自顾自喝起来,骆桓野也灌了口酒,执笔开始作画。
他们这般阵仗,惹得吉祥楼中其他人频频投来目光,恰好此时外面来了两个女子,正是宫宛彤与她的表姐莫岚心,宫宛彤一眼就看到了已经醉的不知天南海北的梅宵寒与投入作画的骆桓野。
她压住嘴角的笑意,用小扇挡住脸上的娇羞,给表姐指了指那边,“没想到她们俩居然认识,更没想到骆先生看上去豪爽,但其实还挺风雅。”
莫岚心揶揄了宫宛彤两句,笑她难得春心荡漾居然眼光还不错,随即拉着她找了个方便观赏的位置就坐,等着骆桓野画完。
然而骆桓野收笔后再一瞧,梅宵寒已是满脸陀红,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他暗道坏了,这是不胜酒力还硬喝给喝多了,只能先喊小二上一份醒酒汤来,骆桓野给他灌汤时梅宵寒这才勉强睁开眼。
他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画,但看着看着总觉得哪里奇怪,骆桓野所画只仅限于梅枝,各种姿势各种角度的梅花枝,开着花的没开花的都被画了一遍,压根和他这身上人的特质无关。
合着还惦记着他的树枝炼化呢!
梅宵寒这么想了一句,便彻底昏厥了过去,骆桓野连喊了几声小友都没了反应,这下可好汤都喝不进去了,只能把画收到储物戒中,把梅宵寒架起来找他师父去。
离开吉祥楼时骆桓野却被拦住了去路。
宫宛彤小心翼翼问他,能不能给自己也画一张,她不多要求,一张就好,实在不行把刚才的画卖给她也行,价钱不是问题。
少女怀春总是明显的,骆桓野对梅宵寒能有几分暖色都是爱屋及乌罢了,对陌生人的话身上那股凛冽之意便显而易见,他脸色沉下来,眼神如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