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慌神看来是被打怕了,楚行风一笑收了手,问道:“哪儿呢?你倒是指给小爷我看看。”
“你自己上前看!可别浑赖在本大人身上!”
刘冼恪此刻完全急眼了。
“还真是。”
“早先怎么没发现,这是谁家的马车?”
见刘冼恪说的在理,场中的平民百姓转而都开始打量起那驾马车。
“姐姐你快看,那是谁家的马车?”楚柳荷问楚柳棠。
楚柳棠却只是摇摇头,表示看不出。
“那便只有问问这马车的主人,是否伤了我妹妹了,”楚行风看着刘冼恪道,“大人可敢上前去,一证清白?”
“……”
刘冼恪瞟了瞟那驾紫红漆木的马车:“此事与本大人无干,你自去查证。”
“刘大人不说话,那小爷可就过去请他前来与大人对质了。”楚行风说着,目光越发灼灼逼人。
说话间,已有武卫走近那架马车。
那马车上赶车的随从见有人上前,立即横刀拔剑:“何人胆敢阻拦我家世子车驾!”
世子?
楚行风与刘冼恪都是一愣。
楚行风随即摆手叫武卫退下,刘冼恪垂手而立,面上惊疑不定,立即改口上前行礼道:“这里的粗鲁武夫唐突了世子,还请见谅。”
见他脸色变得够快,楚行风不屑于卑躬屈膝,半点不改桀骜不驯的模样。
“小爷我不知道什么世子不世子,方才那位大人指认府上的马车轧了我妹妹,”他看了看刘冼恪,有意无意将导火索往他身上引,“若其中有什么误会,阁下可下来一辩。”
横刀的侍卫冷着脸:“我们的马车只是路过,还不退下!”
刘冼恪赶紧堆了笑脸:“误会,这都是误会。”
楚行风一把推开刘冼恪,问那随从:“不知府上何处?”
“南阳王府。”
那随从往后侧头,似乎听到马车里的人对他说了什么,脸色解冻了些:“这是我家世子回府的马车,不过刚刚打这儿过,并不曾轧着什么大人小孩。”
竟是南阳王世子!
刘冼恪脸色骤变。
当年南阳王拥兵自重,功高震主,皇帝陛下为了讨好这位异姓藩王,权衡之下将一母同胞最亲的妹妹——昭陵公主嫁与他作王妃。
成亲后恩爱甚笃,南阳王便因昭陵公主自此留在崇京,再不曾回过封地。
数年之后陛下大权在握,轻轻松松夺了兵权,架空了南阳王,昭陵公主因产后失于调理,不久郁郁而终。
只留下了襁褓中一位尚未满月的世子,并了一则遗言,求陛下冠亲子以天家姓氏,不随南阳王,而是另姓了赵。
南阳王因此一蹶不振,不理世事。
作为亲舅舅,面对妹妹留下的独子,他的亲外甥,陛下一向有求必应,恩宠之盛,更甚诸位皇子。
然而有幸见过这位南阳王世子者,却是个个讳莫如深。
传言他极聪明,简直聪明得过了头,多智近妖。
还有另一种说法,说他是罗刹鬼投的胎,天生一副异色眼眸,可怖骇人,见者不幸,凡是命格太轻的人都要被他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