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质眠问:“你要什么?”
“我要——”阿瑟笑了笑,语调轻快又傲慢:“我要你离我远点儿,录完这个节目,我们就当没见过面。”
手环的灯光忽然晃过来,他眼前一白,接着就被人重重攥住了后颈。每次被抓脖子总没好事,阿瑟被锻炼出条件反射,脊背应激地战栗。然而江质眠的手掌如约而至,兜住他的下巴,拇指捅进他的嘴巴,挟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近要顶上喉咙。
“小乖,换一个要求。”
江质眠的语调称得上含情脉脉,但惨白的光线自下而上打在他半边脸,就映照出了无生命的石膏像一样的顽固、漠然和冰冷。
他压着阿瑟的舌根,温和地说:“不说话就当做你同意了。”
阿瑟有三国语言,一百句脏话要骂,可惜说不出。他知道江质眠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但是又想起抓兔子时候对方哄他唱歌,他不愿意,江质眠就威胁说要在镜头前性骚扰他,让热搜变成真的。
他听话唱歌了,还不是被彻底性骚扰了!
阿瑟屈辱地站着,睫毛乱抖,像只愤怒的小鸟。江质眠又心软了,摸他的牙齿,让他的犬牙扎自己的指腹,亲他的脸,哄着:
“刚刚舒不舒服?”
“我会一直让你舒服。”
这么伺候了好一会儿,鸟毛才算顺了。阿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雨滴也正好落下。
下雨了。
江质眠把脱下的上衣给他挡着,自己走在前面用手环照明,牵着他跑出了树林。空地上是残留的几根树枝和燃烧后的灰烬,木屋在顷刻到来的大雨下发出铛铛的声响。
两人推门进去,江质眠快速把挡雨的衣服穿上,刘玲玉才要打趣,他已经衣着整齐,水珠顺着结实的双臂淌下,湿透的布料勾勒出胸膛的轮廓。
于是玩笑打了个转,变成关心:“淋雨了啊。”
江质眠点点头,视线一一看过他们。嘉成主动到:“我们都没淋到。我和涵成把东西换回来之后和玲玉她们一块儿生了火,可惜还没烤兔子呢,雨就落下来了。”
“是啊,好不容易把火烧旺的,结果下雨了……”涵成问:“眠哥你们去找石头,有找着吗?”
江质眠和阿瑟也在蒲团上坐下来:“找到了,树林里合适的石头不多,找了好一会儿。没来得及搬出来就下雨了。”
甜圆安慰:“没事,我看了天气预报,是雷阵雨,下半个小时就不下了。等放晴我们一起把石头搬出来晾干,搭好灶台就能烤兔子了。”
刘玲玉点点头:“是啊,这都快一点了……再饿要饿过劲儿了。”
“诶!我记得我们还换回一样好东西!”
涵成兴奋起身,阿瑟的视线跟着过去,才发现木屋的左边墙角堆了一大堆干柴,还有两个大旅行包。
“迷你锅、铁签、调料包……”涵成一样样从里面往外拿东西,基本都是厨具,在最底下掏出一小袋生米和两包拉面后,总算拿出了要找的:“看!压缩饼干!”
大家分了压缩饼干,阿瑟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这是三只兔子换的?”
“是啊,东西不少吧?”
涵成受到提醒,一拍脑门,又从另外一个旅行包里拿出了套着刀鞘的小刀,递给江质眠:“眠哥霸气,节目组真给刀了,哈哈哈!”
除了刀,这个旅行袋里装的就是矿泉水和药品。
嘉成让涵成再取两瓶水,省着点男女分开喝。江质眠三两口吞下压缩饼干,也没喝水,去拿了消毒棉签和外伤喷雾出来。
涵成正分水呢,见了下意识问:“哥,你受伤了啊?”
江质眠只说:“没有。”
大雨还在下,耳畔只有哗啦啦的雨声,湿润的泥土和树林气息沿着木屋的缝隙渗进来,压缩饼干和着水咽下垫住肚子,一切让人感觉到无聊。同时是平静和安宁。
江质眠在阿瑟身边坐下,他被衣服挡着,没淋到什么雨,身上依然干燥。江质眠握住了他的胳膊,用消毒棉签去擦他被兔子指甲挠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