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赌注。”阿芙冷若冰霜,并不上钩。
小晴不依不饶:“你怕输?”
“我才不怕。”过分美貌的刺客在她床头咬牙切齿。“那就比吧。”
一世情缘,成败不在一时。
那天晚上,小晴光明磊落地放走了妄图刺杀她的对手。
未曾想,阿芙从此遁入山野,一连数月,再也未曾于江湖中现身。
这样下去,耗到人老珠黄也难分胜负,小晴只好使了个损招。
她决定比武招妻。
小晴生得神清骨秀,玉质金相,又是张家未来的掌门人,前程无量。
几乎武林中所有未婚女子,都赶来赴会,想披上凤冠霞帔,做她红妆的新娘。
可阿芙依然毫无音讯。
张家比武招妻的盛会,持续了三天三夜,终于由一位来自敕勒川的女子拔得头筹。那女子生得人高马大,黝黑魁梧,说以后小晴要是敢惹她不高兴,就把小晴扔到塞北去放羊。
大婚当日,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眼看两人就要拜完天地,一道黑影手持双刃,从天而降。
“有刺客!”
满屋贵客,都是有名有姓的江湖高手,一个个拔剑出手,要拿下这胆大包天的不速之客。
无奈那位蒙住面孔的黑衣人,身手实在了得,兵器上又淬了怪毒,竟然以一敌百,无人可以近身。就连膀阔腰圆的新娘子,也被她两支袖箭放倒,倒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张家宅邸陷入一片混乱,黑衣人趁机揪住小晴的衣领,拉着她跃上房顶。
小晴冲她的宾客们挥挥手:“不好意思,被绑架了。酒先留着,大家下次再来啊。”
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
两人飞檐走壁,穿过城镇,停在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中。
小晴立刻俯身去检查阿芙身上的伤口。“疼吗?我趁乱带出来几瓶药膏药酒,帮你涂上。”
说着,小晴从怀中摸出几只瓷瓶,已经浸透她的体温。
阿芙冷着脸,拨开她的手,眼神坠向地面,看起来有些失落。
“怎么了?”小晴忙问。
神惊鬼怕的邪族刺客,亲手拆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那些金属和机关逐一坠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阿芙朱唇轻启,每个字都像叹息。
“我输了。要杀要剐,都随你。”
小晴看着面前的人,哑然失笑。
她从神像面前偷了两只酒杯,在门外的河水中洗净,倒了满满两杯药酒,又捉住阿芙的手,将酒杯塞进她的掌心。
“我的交杯酒还没喝呢,你得赔我。”
阿芙盯着那只小小的杯子,面露迟疑。“可是……我是邪族之人。”
玄妙莫测的岩海邪族,从不与中原人通婚。传闻中,他们会在满月时露出真容,长着形如野猪的獠牙,和八脚鱼丑陋的腕足,吞噬所有胆敢直视他们的狂妄之人。
可身穿红衣的剑客,已经将另一杯酒绕过她的胳膊,仰头饮尽,目光笃然地望向她的眼睛。
“我知道。”
阿芙一滴酒都没喝,微醺的红晕,却已经彻底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