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带着背侧痛楚,回到属于她的身体,可花豹将遭遇什么?有否性命之忧?
不得而知。
“殿下。”
夏暄垂目,惊喜交集:“醒了?太好了!有不舒服吗?”
她哑声提醒:“请放我下来吧!”
“不妨事,我抱得动。”
“我、我能走的。”
倘若她负伤或昏倒也就罢了,既然清醒,一则不应溺于温暖,二则不该颠倒尊卑,让太子殿下负重前行。
夏暄原本想着免去她奔走的辛劳,听出话中尴尬和怯赧,也觉再坚持抱住不放,定会被误解为轻薄,只好轻轻放她下地。
“此去尚余两三里,但敌方对我的身份和动向了如指掌,说不定另有埋伏。”
“殿下意思是……?”
“九公主若能走动,咱们或许可冒险绕去另一条道,等待甘棠他们接应,再一同从密道回挟苍园。”
随夏暄改道而行,晴容稍落后半步,趁他没在意,反手摸向背部痛处。
触不到任何伤痕或衣裳破裂,莫非……魂魄入侵动物身体,会因伤病等原因,承受部分痛苦?
然而她没空愧疚,如若自身难保,哪里能兼顾受伤的野兽?
她借痛意抵挡困乏,奈何奔波劳碌一整日,外加翻山越岭,终难支撑,再度有了咳喘之兆。
“是我太托大了!”夏暄缓下脚步,探臂相扶,苦笑道,“满心认定能瞒天过海,岂料……”
“殿下……咳咳,切勿自责,咳咳……”
晴容意欲劝慰,偏生一开口便连连咳嗽。
夏暄搀她到一旁:“我背你走一段路,可好?”
晴容深知再逞强下去,只会彼此连累,红着脸脸悄声说了句“有劳殿下折节”。
他背转身半蹲,等她乖乖贴来,双手托牢她的腿,快步踏入深山。
又一次躯体相贴,暖意太过熟悉,外加两臂缠绕至他颈前,晴容自觉将下颌搁于他肩头,很快进入半睡半醒状。
夏暄感受她均匀呼吸散发薄香,萦绕耳根,绵软细腻,温婉缱绻,教心尖如遭小猫轻挠。
好像……对她有一点在意。
比“一点”,多一点点。
起码,发自内心不愿喊她“嫂子”。
笔墨随心,画如其人,九公主才貌双全,志洁行芳,确为不可多得的佳人。
夏暄早于年少时立志,来日娶妻,需两情相悦,心无旁骛,与之偕老。
让他的妻不必像母后,真心尽托,还需故作大度,和他人共享圣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