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洁,就是前任组长。疫情期间线上办公时,太过偷奸耍滑,被撤了职。
“好好好,什么时候开教讨会?”
教讨会,教学讨论会,每个学生上课之前,会由全体任课老师、前端咨询以及班主任参加,主要由咨询老师说一下学生的成绩、诉求,学科老师确定首次课上课内容。
“不用开,这就是我今天早上刚提到的应苏。一口气续了360课时,这还有两学期就高考了,根本上不完。所以现在他几乎全科都上。”
“全科都上也只是4科啊,那两科赋分的应该不上吧。”应苏21年高考,这年是J省实行新高考卷的第一年。
“是的,所以嘛,你就辛苦一点,给他多上上。”
刚踏出林天一的办公室,郝玲像刚想起来似的,回身探头又补充了一句:“嗯……这孩子,挺难缠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林天一明白,每次遇到不好对付的学生或者不好对付的家长,郝玲总会塞给她。用郝玲的话说,再难的刺头,到她面前都会自动拔了刺,还得再笑着卖乖。
大烟是吧,我倒看看你有多毒。
**
应苏是晚自习请假出来上的课,本身他们学校学得快,已经进入了一轮复习的阶段。
还挺帅的,这是林天一见到应苏的第一印象。
太能装xx了,这是林天一和应苏对话之后的第二印象。
应苏的成绩不是很好,大概归因于在学校不好好听课。一般来说,第一节课,林天一总是会整体分析当下的考试情况、试卷的组成、习题的更新,再去挑一个专题进行逐一讲解。J省卷近十几年来文学类文本的阅读几乎考的都是小说,所以林天一重点分析了小说常见的一些考题。
在提到“象征”这个手法时,林天一给应苏举了个例子。
“先抛开小说这个体裁不说,我们平时也总是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其中的暴风雨就是象征的手法。”
“啊对,阿基米德写的嘛。”坐在对面的应苏,摇晃着腿,手一拍桌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阿基米德,基你妹啊。明明是高尔基。
多年后,当林天一和应苏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问题时,应苏依然脱口而出“阿基米德”,又被林天一嘲笑了好久。
这就是林天一与应苏的第一次见面,让林天一觉得,应苏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
**
应苏果然很“难缠”。
不太爱学习,经常是三天两头请假,一言不合就不想回答问题,时不时地还想装下x。林天一觉得,这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
更何况,应苏还有一个非常难缠的妈。
应苏的妈怎么难缠呢,对应苏极度的否定,一给林天一打电话就能打半小时以上,几乎每个问题都是反复地说,也难怪会让应苏形成那样的性格。
所以,时间长了,在对应苏的印象中,又多了怜悯二字。
转眼就到了高三的一检,在这之前,应苏已经很久没有上课了。这段时间,疫情的影响也小了些,只是听说应苏的“老毛病”又犯了——不想上学。回忆了一下,他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只上了三四节课,林天一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学生。
大考之前向来忙碌,林天一这天有节晚课,上完之后接近十二点钟。前台早就下班了,给林天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