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梦到过谭律明,都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样子。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很温柔,梦醒前还认真地与郁霜道别。
郁霜在梦里似乎是哭了,他没有大喊大叫求谭律明别走,只是默默地流泪。如果是真的谭律明,在他落下第一颗眼泪的时候就会回头哄他,但梦里那个人没有,所以郁霜知道这是梦。
谭律明不会回来了。
又按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周慕予的电话或消息。
——还不够。
距离郁霜希望的样子还差得远。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像谭律明一样理解他、照顾他、对他无限纵容和宠爱的人,所以郁霜只能想别的办法。
他不太确定,会是周慕予先对他腻烦,还是他先把周慕予变成自己希望的样子。
这是一场赌博。
初春的夜晚寒意袭人,相隔几条街外的酒吧里,气氛正是热烈。
台上跳舞的姑娘穿着热裤,露出劲瘦的腰肢和修长的腿,每一次弯腰抚臀,都引得舞池里一片欢呼和尖叫。
稍远一点的卡座里,周慕予懒懒靠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个酒杯,淡然欣赏台上的表演。
季骞不知道从哪里猎艳回来,一屁股坐在周慕予身旁,勾住他的肩:“我看你这杯酒端一晚上了,到底喝不喝?”
周慕予闻到季骞身上甜腻的香水味,皱了皱眉:“离我远点。”
“嘿,怎么了?”
“臭。”
“我懂了,你对女人没兴趣。”季骞一副讨打的样子,“那真没辙,这儿全是直男。”
周慕予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季骞:“滚开。”
“唉,别生气呀……”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季骞观察着周慕予的脸色,又凑过来:“上次那事儿,解决了没?”
“什么事?”
“我听说那几家快被你整死了。你下手是真狠啊,这么对付他们你得扔多少钱?”
周慕予放下酒杯,淡淡地说:“我扔得起。”
季骞咂摸了一下,点点头:“也是,把他们耗死,最后你坐收渔翁之利,这招铲除异己玩得不错……诶对了,那小玩意儿呢,还好吗?”
“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