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把它一起拿给汤越则?”
傅轻决下午和汤越则见过一面。
17号将那天汤越则出现在安全局的事也告诉了傅轻决。在兰亚见面时,汤越则看起来确实很关心段宁的安危和去向,在得知傅轻决刚过完易感期后,他便心领神会地闭嘴了,神色微妙。
不过也没过多久,他们就某些合作达成了共识,汤越则获得来自傅轻决的支持、在推进军火走私案时的部分豁免权,而傅轻决需要知道段宁和汤越则合作到了哪一步。
段宁没去碰那只打火机,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和回答为什么要跟傅轻决做爱一样找不到答案。
“你给他的走私文件和财务账本却不太全,我帮你补齐了,”傅轻决按着段宁轻颤的肩膀,另一只手给他碗里夹了点菜,他在他耳边明知故问道,“不舒服?真是喂不饱你,忍一忍就好了。”
段宁再一次被傅轻决的气息轻易地包拢,却又挽留不住。
他难受地低着头,勉强镇定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倒是不太在乎汤越则把那些告诉了傅轻决,信任这种东西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了。
傅轻决走出餐厅,在过道中间停下。
高管家将傅岐山这周定下的家宴时间告诉了他。
她刚才就看见了餐厅里那叫人瞎眼的情形,此时欲言又止半晌,终于忍不住说道:“傅少爷,终身标记对段宁并没有作用,只是共度一次易感期而已,难道您真的打算……”
“打算什么?”
傅轻决微微挑眉,问道。
高管家一噎,连脸都有些涨红了,说:“打算让他就这样没规没矩的,为了留在别墅费尽心机,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所谓段宁的没规没矩,费尽心机,除了之前那些,当然包含段宁明知傅轻决对他说过别来碰我,却还是同意去夜灯。还有他陪傅轻决度过易感期时的哄骗,说出口的不想吃药,现在把一条快死的鱼放进傅轻决要喝的水里,被勾出了“发情期”还要假装没事,却靠着傅轻决舍不得松手。
在高管家看来,这些全是段宁心机中流露出来的虚情假意,也不是没有道理。
傅轻决沉吟片刻,像是经过了严肃地思索,转头又看了一眼段宁,说:“高姨,你也知道只是一次易感期而已。”
高管家愣住两秒,很快点了头,仿佛安心不少。
“等一下让人叫许医生来一趟。”
傅轻决顿了顿说。
“早就说得让许医生来看的,这次情况实在太凶险了,好在那药只放了半颗,”高管家不住唠叨起来,“本来易感期快到了,就不该去夜灯,否则也不会是段宁——”
傅轻决有些绷着脸,高管家便也不说了。
傅轻决接着又倒退回几步,看着木几台面上的茶盏里游着的那尾金鱼,金色的鳞片,亮晶晶发光,两腮在轻轻鼓动,孱弱而美丽。
段宁转头也看过来,傅轻决说:“把鱼早点弄走,不然连杯子一起扔出去。”
傅轻决上楼进了浴室洗澡,发现浴缸里的水没放掉时顿时皱起了眉,转头看见垃圾桶里沾着血点的纸巾,才反应过来。
原本打算泡澡的傅轻决最后只冲了个淋浴,出来见房间里没人,段宁根本吃不了多久的饭,竟然没跟着上来,他穿着浴袍快步下了楼。餐厅里的佣人见到傅轻决还在系紧腰带,迅速低下头,继续收拾餐桌。
放茶盏的地方也空了。
傅轻决又去阴凉下来的阳光房里转了一圈,鱼缸里的鱼很多,但傅轻决似乎只用一眼,就找到了那条游得不太顺畅,但闪着金光的鱼。
等虚掩着的客房门被推开,段宁半倒在床上,感觉有一阵微凉的风吹来,他转过头,一双手就已经伸来,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整个屋子里都是你的气味,躲这里有什么用?”
傅轻决开口问道。
这话肯定夸张了,段宁没感觉有以往那么难熬。
段宁刚躺稳一点,就又转过身闭上了眼,像是想离傅轻决远一些,自己忍一忍就能好。
“许医生,你先给他看看。”
傅轻决站定在原地,对许戈林说完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