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落停了下来,接下来的结果不用再说,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大沽口撑不到陆丰支援,必然失守。
如此看来,撤退反而能拖延时间,等来援军。
这是及险的一招,险到只要出一点问题就会将所有人拉进遗臭万年的下场。
胡鸿飞双手颤抖,但即使白笙落的这招再险,也是如今唯一的办法。
他权衡片刻后便哑声道:“好,我同意你的战术。”
深夜,慕、白二人回到县衙,徐县令还战战兢兢的在一旁等候。
见到他们回来,连忙招呼下人准备晚膳,上前行礼:“郡主,世子。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膳食了,还请移步正厅稍等片刻。”
白笙落大步向正厅走去:“嗯,秦王和王妃都吃过了?”
徐忠行快步跟上,沉默半晌才说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白笙落猛地停住脚步,看向他。
她不笑的时候很唬人。
徐忠行以为她生气了,哆哆嗦嗦说道:“秦王殿下说,为了更全面的指挥濡须的战役,他要去庐州统筹全局。”
白笙落冷哼一声,徐忠行“砰”地一声跪下了。
面前之人骤然跪下,白笙落吓了一跳,有些无奈道:“你跪下做什么?”
她将徐县令扶起来,抬脚离开,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统筹全局?不就是怕死吗?你告诉他,让他最好再往后退退,庐州也可能吓坏他金贵的身子。”
侍女端着菜品鱼贯而入,徐忠行还在一旁站着。
白笙落看他:“徐令?”
徐忠行又是一哆嗦。
“你吃了吗?”白笙落笑着道。
徐忠行斟酌着词句,小心道:“如今已是深夜,臣在黄昏时便吃过了。”
白笙落:“那你休息去吧,我们自己来就行。”
徐忠行“啊”了一声,白笙落侧目看他,眼里带着疑惑,似乎是不知道他在迟疑什么。
慕时泽跟在一旁点头,示意他不必拘谨。
见状,徐忠行才惶恐地行礼告退。
“这县令胆子有点小啊。”白笙落拿起筷子,看向慕时泽:“我很吓人吗?”
慕时泽抬眼看了她一下,对上眼睛后又有些慌乱地移开:“有一点。”
白笙落笑了一下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