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用谢。我一会儿就给安歌打电话。”
随着关门的声音,我从房间走出来。
“都听着了?”
我点了点头。
“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人命关天的,我这就打电话。”我躲进屋里,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
“喂,安歌。”只是简单几个字,我的心却猛烈的颤了许多下。
“你在哪儿?”
“青海。”
我没有接话。
“我不会做傻事。”
“为什么不和家人联系?”
“我需要时间脱离他们好好想想。”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一会儿会给他们报平安。”
“那就好。”
“安歌,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是吗?”
一个瞬间,心像有一万根刺扎了般,狠狠的疼了一下。我攥紧拳头,拼了命忍住不争气的泪水,轻轻的“嗯”了一声。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他用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谢谢你。”
放下手机,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走到窗前拉上窗帘,坐回床边,往事狠狠的在脑海里横冲直撞,不顾死活。
我明白,逃避的人从来不止他一个,这样是对的,我们该好好告别的。
可是告别以后的痛苦,有谁能告诉我如何熬过去。
“喝酒吗?”萌萌站在门口。
我摇了摇头,“明天还要上班。我……”话还没说完,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从小声抽泣到号啕大哭,也就转瞬而已,谁能想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成年人对上班的执念。
萌萌拿着一盒纸巾上前,一张张的抽出来递给我,我知道现在的画面一定很搞笑,可我实在忍不住。
“你啊,就剩下嘴硬了,明天早上眼睛不肿成核桃就不错了。”
“明天,要见柳泽鸣呢。”
“柳泽鸣是谁?”
“就,就是那个钢琴家,明,明天要见,见面谈大师课流程,我,啊!”不能说,越说眼泪越止不住。
“呃,那我也帮不了你了,明天给你提前冰俩勺子,早上起来敷眼睛。”萌萌拍了拍我的肩膀。
“萌萌,”我一把抱住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人活着就没有容易的,而我要在不容易上面再写一个大大的‘惨’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我好好的躺在被窝里,盖着被子,外面天刚蒙蒙亮,我坐起身,脑袋懵懵的,眼睛疼的睁不开,晃晃悠悠下床,走到卫生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很好,面色苍白,头发像鸡窝,眼睛像烂梨,状态棒极了,不知道还以为我得了多重的病呢。
我对着镜子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鼓励自己,“又是新的一天。”
真好,我的嗓子也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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