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珣假装为难,又问道:“还是说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他一个就够了啊!下个站起来的可不要再说这些了。”
屋里的众人听到沈珣的打趣声,一直紧绷的氛围松散了许多,也都笑了出来。
这人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
“对不住夫子,失态了。我是想和您谈一下这个对豁达的理解。”
沈珣敛色,“请!”
“大人,我认为豁达就是苏子瞻。”
这个答案倒是新奇,沈珣看着他,认真问道:“你是怎么想到的?”
“当年的苏子瞻才高八斗,参加科举金榜题名,在最得意时却深陷乌头诗案接连被贬。可是回顾她的一生,几多风雨却仍旧泰然处之,好的坏的都只是他人生的风景。故我认为,豁达可以是苏子瞻,但苏子瞻不止是豁达。”
沈珣面露赞许,“你说的很好,而且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请坐吧!”
待那人坐下后。
沈珣又对着众人道:“我们现在换个题目,苏子瞻与豁达。有谁想来说说吗?”
氛围活跃了许多,竟有两人同时站了起来。
在元妙宜前面的男子,看着一同站起来的女子,谦逊道:“你先你先。”
女子朝他道了声谢,说道:“好多人读苏子瞻的诗,都认为他是一个对于苦难不敏感的人,因此才会感受不到痛苦,但我读了他很多诗,我反而认为他是一个极度敏感的人,只有这样他才有如此细腻的笔触。他深切感受悲痛,但仍旧悲中作乐,这是我认为他的豁达。”
女子话音未落,外头突然又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我来迟了。”
话虽这样说,可语气里丝毫不见愧疚,反而大摇大摆的走到元妙宜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沈珣瞥了元妙宜一眼,见她已放下了手中的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子。
男子见元妙宜看来,对她爽快一笑,“我是……”
话未说出口,就听见沈珣对外吩咐道:“来人,去陆国公府一趟,说陆与归,陆小公爷不务正业,在学馆捣乱。”
元妙宜只觉得身旁的人突然没了影,再看见时他已拉住了门口的书童。
“沈珣,我什么时候不务正业了。”陆与归瞪着沈珣。
“小公爷迟到半个时辰,毫无愧疚之色,堂而皇之的直接进来,打断别人的话,而且小公爷这穿的哪里像是书院的学子,这样在我看来,这就是不务正业。”沈珣一本正经地说道。
元妙宜就说为什么看着陆与归这么奇怪,这下听到沈珣的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他身上还穿着盔甲,背后还背着箭筒。
陆与归先是对站起来的女子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打断你的。”
见女子摇摇头,他才轻哼一声,“我不是故意来晚的,只是虎贲军的训练大营离上京城属实远了些,而且你以为我想来,还不是我家那个老头子。”
见沈珣狐疑的盯着他,“你不信我?”陆与归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双手抵在沈珣身前的长桌,正要说些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陆与归,你要干什么?”
门口走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因是大声嚷着胡子都要翘起来。
陆与归连忙将手收了回去,沈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