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一愣:“有意义的?”
徐霆飞眉眼带笑,肆意张扬:“我想等我上完高中就搞音乐去!二胡都比数学老师那催眠音好听。”
从本心来说,徐霆飞只是有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确实没想过气父亲什么,但从结果来说,父子俩分歧不小。
安娜倒不至于觉得学历重要到顶天,因为她也做好了高中毕业就进公司的打算,但梦想归梦想,家庭关系还是不能忽视的。
她严肃地敲了敲桌子:“但是伯父很生气,你要是喜欢音乐,就跟伯父伯母说转特长生,考音乐学院,不要惹老师生气。”
徐霆飞不以为意,他的爱好不止是音乐,要真只专注学一个又觉得没意思。不过他对自家人一向低的下头,见安娜隐隐有生气的预兆,赶紧上前坐她身边,嬉皮笑脸地揽住她的肩:“好了好了,我注意,我注意,下次一定请假,行吗?”
安娜白他一眼:“这是请假的事吗?伯父说你们英语老师打电话告状,你交上去的作业上面画了个王八!”
徐霆飞:“……”
“这不怪我,”他指天誓地:“那英语实在绕得慌,听不懂,我一走神,不就……哎哎哎,行了祖宗,你是我姐姐,行吗?别生气了,改天我带你去市里最新出的德国艺术展。”
安娜陷入沉默:“你的梦想不是音乐吗,怎么又艺术展了?还是德国的。”
徐霆飞故作夸张,笑道:“喂,拜托,艺术可是不分国界和种类的,音乐只是我梦想的其中之一,我还想学摄影、绘画……你不觉得在空白的纸上画出无限可能,这种事很浪漫吗?”
安娜虽然不太能理解,但也不想打击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就好好学,这一年乖乖别惹事,等高二转专业了,直接去学艺术吧。”
徐霆飞不置可否,揉揉她的头,只笑:“哎呀,我有分寸。”
他心中有独属于艺术家的孤高,眼中看不上其他人,只觉得自己心中自有天地,他愿意接纳别人,但不愿摊开给别人说。
那之后徐霆飞果然收敛了不少,至少在徐父训斥他的时候,也愿意软下语气来承诺绝不再犯。他无声地对在意的人服软,可骨子里的孤傲清高一如往常,对同龄人尤为明显。
学生时代常常分为两个极端,一段则为平静无波的书海世界,一段则分为不良学生四处四处挑事闯祸的“小社会”。
徐霆飞比较尴尬,他正好夹在中间。又不是那种沉默乖巧至少不惹事的小透明,又不是欺凌弱小的小混混。
他孤高得惹人不喜,又偏偏正义感爆棚,遇见收保护费的混混团体,还会骂两句护着些无辜学生。
徐霆飞虽然娇气麻烦,但在校园里却少见他摆富家少爷的谱,少了一层光环就少了一层顾虑,而正义总是可能受到打击,即便是黎明前的黑暗。
徐霆飞护在身后的学生跑了,他被围在中间,错愕的情绪还没来得及蔓延,就已经不得不面对疾风骤雨般的现实。
但正义有时候也不是不会来,只是来得迟了些,安娜有时候没什么作业要写,一般就会叫司机顺路接徐霆飞回家,不巧碰见,想也不想就拉开车门下车,司机拦都没拦住。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惊动了双方的家长。
徐父虽然是个富商,但为人厚道老实,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