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为夫舒服多了。你再抱紧一点。”江之晏闻言,再抱紧夫君。“不怕不怕。”唉,夫君这样厉害的人也是会害怕的。江之晏心里暗叹:他要好好安慰夫君才是。这样,反而顾不得自己后怕。回去之后,江之晏扶着夫君往床上去,“夫君,你要是害怕,要不休息一下吧?”每次他害怕之后都会想睡觉,夫君也会吧。“好。”容晨倒是很乖,被安置躺到床上。拍拍身边的床铺,“夫人,你不来陪着我,我睡不着。”“没事,我陪你。”两个人一起躺上去,哪里是江之晏哄容晨,那是容晨哄着江之晏。小笨蛋习惯一上去,就往容晨怀里一滚。再寻一个好一点的位置闭上眼睛,就这样踏踏实实的睡觉。容晨身体很暖和,夏天还嫌热。但是冬天跟个火炉一样,小笨蛋抱着就不肯松手。“夫君,不怕我陪你睡觉。”“好。”容晨听话的闭上眼睛。外头的雪已经下大,方才在外边时只是零星几片。一回到屋里,洋洋洒洒的堆积起来。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小夫人受雪欺,等人进屋才下大。怀中人呼吸绵长平稳,容晨低头一看,小夫人已经睡着。“夫人?”试探性喊一句,并不曾得到回应。容晨这才放心下来,抽身离开,唤熄墨进来穿好衣裳往书房赶去。“叫名儿回来了吗?”“小容大人已经回来,在书房等着。”熄墨为赶上大人,步伐加快。到书房,就看到名儿。容晨走进去,回身吩咐道,“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喏。”熄墨将门关上,不知大人和小容大人在聊些什么,就顶着夹雪的寒风站在门口。练武之人也不怎么怕冷,但看雪花飘到脚边,还是忍不住感慨。“今日的雪下的真大。”那些尸首若是还没人去处理,只怕要被雪没过了。不过那些刺客确实该死,居然将小夫人吓成这样。还好大人聪明,总是知道怎么哄小夫人。一会儿是雪花,一会儿是小夫人。熄墨脑子里想的很多但乱糟糟,千丝万缕没个头绪。但是想到最后,就都是小夫人。可能得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小容大人先出来。那脸色冷的比外边的天还冷,这是怎么了?父子俩吵架了?不应该的,大人不会跟人吵架。“大人。”熄墨看大人出来时神色平常。看来两人是没吵架,只是小容大人心情不好,那就好。“你去备些燕窝枸杞羹,煨得软一点。晚上天会更冷,让夫人用些热乎的。”容晨说罢,背着手抬头看簌簌落下的鹅毛大雪。眼神淡淡,不知心里想什么。“喏。”熄墨应下。等江之晏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发现天黑。结果不是天黑,是容晨的胸口挡住亮光。“夫人醒了?”原本以为容晨还睡着,江之晏就没敢乱动,结果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什么,撑着身子起来,“夫君,你还怕吗?”“多亏有夫人,为夫一觉起来好多了。”容晨坐起来,大大伸个懒腰。声音暗哑,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那就好。”江之晏很高兴,居然能帮到夫君。现在不是那么害怕就好。那张美得令人心惊的脸上满是盈盈笑意。“是啊。”容晨突然张开手抱住小夫人,声音委屈道,“若是夫人不在,为夫可怎么办才好啊?”小笨蛋回抱住夫君,轻声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夫君真的好可怜,要好好保护安慰才行。“夫人,为夫还是有一点害怕。你陪为夫一起用膳好不好?”“包在我身上!”小笨蛋满心欢喜,拽着夫君赶紧下床穿衣,然后去用膳。要好好哄夫君才是,否则会害怕。被刺杀这件事到底还是传出去了,因为宰辅大人很生气,一定要揪出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朝野上下,人人自危。都恨不得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但所幸,不到十日,终于是找出是谁动的手。而隔日,容名就把要的东西送到荀衢面前。“尽我所能就是这些。”容名丢下信封转身就要走。“慢着!”荀衢怎么可能会就这样让他离开,拾起桌上的信封打开看个仔细,确定都是之后露出笑意,“名儿很聪明,用刺客来打草惊蛇。这样容晨就会为了调查出刺客是谁指使的,调动手头上的暗桩。你也可以查出那些人的身份,很聪明嘛。”容名无心与他掰扯,冷声道,“说够了没有?”“不够!”这点东西只是开始,怎么可能够!“荀衢你当初说只是要这些东西。”容名冷声质问,“你还要什么?”“你觉得这就好了?你以为仅凭这些,就能威胁到容晨?你自己信吗?”容名皱眉,“你要的我给你了。”荀衢冷笑出声,将信封藏进袖子,附耳过去轻声问道,“名儿,此时只有开始和结局,没有中途退出这一说。”“你就是一步步诱我上船!”容名现在才明白,这条贼船,一旦上去就没有下来的可能。此时两人已经绑在一起,想要分道扬镳根本不可能。“名儿,你该知道的。”荀衢拍拍名儿的肩膀,笑叹道,“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你的心思,你觉得他会留你?甚至可能会杀了那个让你父子反目的罪魁祸首。”荀衢总是可能精准拿捏住容名的三寸。还是太年轻,想得不够深远。“你!”容名冷声,看这人一眼转身迈步要离开。“名儿,我还要你去做件事。”荀衢喊住要走的人,“回来。”事情没完,怎么可能让你走。此时的容名已经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迈步的脚收回去。看着被拿捏的名儿,荀衢安抚道,“我会给你一点甜头的。”作为甜头的江之晏,此时正缩在家里左手热茶右手好吃的点心,就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烤花生吃。“夫人,您小心点。”醒花跪下给小夫人将衣摆理好。要是再近一点,都要被火点燃。“知道啦。”烤火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日子,尤其是大雪天藏在家里烤火。这是什么神仙日子,烤的小笨蛋的双颊也红彤彤的。“夫人呐。”醒花有些无奈,跪坐到小夫人身边叹气道,“过几日大寒要进宫用寒食宴,那夫人你可怎么办啊?”那么怕冷,要是离开火炉又会发脾气。没错,小夫人一冷就会发脾气,只有大人才能哄得好的那种。“什么寒食宴?”一听要进宫吃什么寒食宴,江之晏猛地坐直起来,一脸难以置信,“这天气为什么要出门?在家吃什么不好。”“不好。”容晨掀开棉门帘就听到小夫人这话,解开身上的大氅丢给熄墨。又看小夫人紧紧挨着火炉,有些不高兴,“夫人,你对一个火炉这样亲厚。为夫看了可是要吃醋的。”听到这话,江之晏才不情不愿的从火炉旁挪开一点点,也就一点点。脸上不太高兴,问道,“什么是寒食宴?”“就是大寒时节,宫中设宴。”容晨走到火炉边,把自己烤暖才敢去抱小夫人。轻声解释道,“寒食宴是宫中设下的宴席,倒没什么。不似中秋宴那样复杂。”这些日子,容晨已经将能推的宴席全都推掉。但宫里有规矩,这样的大日子,露下脸。也不需要做什么,就露脸就好。“什么寒食宴啊?我能不能把这个火炉抱在身上。”江之晏抱紧容晨,又觉得自己这话实在荒唐,哪有把空调带身上的道理,把夫君抱得越发紧,“你在我身边也好。”容晨无奈,“为夫怎么可能不和夫人在一起?”听到这话,江之晏心里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