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忱阑看了夙倾一眼,抿起薄唇,结果更是毫不客气地对老族长道:“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这一味地忍让也不是个办法,否则只能任人欺凌。”
夙倾一怔,没想到夜忱阑竟然会为自己说话,本还以他会站在老族长那边数落自己的不是呢。
老族长本想让他出面训斥夙倾,结果反被夜忱阑给气个半死,他吹胡子瞪眼地怒道:“哼!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不懂事!”说完他一甩袖袍,由几个小辈们搀扶着,气冲冲地走了。
这时,聚在空地上的镇民也都渐渐散去,夙倾想了想,来到夜忱阑身边,陪着小心道:“夜忱阑,我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
夜忱阑居然摇了摇头,对她语气都柔软了几分道:“没有,你做得很好,至少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漠无情。”说着他提了提手中草药篓,背过身迈步往前走道:“走吧,回去后我给你再涨两分工钱。”
夙倾听到要给她涨工钱,脸上居然浮出了些喜悦之情,紧走两步跟在夜忱阑身后一起回了药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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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随着呼啸的北风更加猛烈,天气越来越寒冷,凛冬将至。
这一日,患庐破陋的砖墙外传来了喧嚣的脚步声。
“走,走,一定要拦住这群人,不能让他们进咱们安平镇!”一个苍老的声音招呼着一众人向镇外急匆匆而去。
这声音一听就是那个老族长的,看来是出了什么事。
夜忱阑起身对夙倾道:“我出去看看。”
夙倾点头,与莫婶子留下来继续照料药庐中的病患。
谁知夜忱阑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天,傍晚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忙了一天后,夙倾撑起油纸伞,准备回她在镇上的住所。可是刚走了两步却见街巷尽头的冷雨中,好似站着个人,看身影,怎么像是夜忱阑?
夙倾疑惑地走了过去,发现果真是他!
此时的夜忱阑已全身湿透,夙倾撑着油纸伞走近,为他遮挡了头上的漫天雨水,对他问道:“夜忱阑,你在这做什么?”
夜忱阑却是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雨水从他脸颊的湿发间颗颗滴下来,满目悲伤,他是那样的哀伤,仿佛是他努力着想让这世间更美好,可这世间却不会因为他改变分毫。
他的眼神失去了神采,空洞且茫然,微微张开被雨水淋得发紫的薄唇对她道:“你知道吗?我已经拼了命地去赎罪,可为何却还是无能为力……”
夙倾想要唤他,想将他从失神的状态喊醒,而夜忱阑却已经失去神智,栽倒下去。
“哎?夜忱阑,你怎么了?夜忱阑!”夙倾上前将他接在怀里,冬日的雨水是格外寒冷的,夙倾拍了拍他湿漉漉的后背,没有反应,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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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是怎么啦?”莫婶子见夙倾一个人肩背着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夜忱阑进门,吓了一跳,忙上前帮忙,着急道:“快扶到屋里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