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念薇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比当庭对质更好的法子。
曾念薇想了想。便让人搬了屏风过来,她则和曾念兰坐其后。曾老太太便让人将吴一河带了进来。
曾念薇是第一次见到吴一河。
隔着屏风,虽看不清面目,影影绰绰地,倒是分辨得出来此人身形修长高大。
其礼妥帖,闻其声颇是清越。
就算没有看见真面目,可却也能知道是个清越的郎君。可,看似人模人样,怎又知内里是一颗黑心?
否则,又怎会苟同他人,陷姐姐于绝境!?
曾念薇心里对吴一河无半点好感!
曾念薇这头思量着,那边吴一河已和曾老太太说完了话。
只闻吴一河道:“大姑娘,这些年,您过得好吗?”
他声音悲戚,满含思念和无奈,仿佛真是一个苦恋多年终得相见的痴情郎君。
屏风后的曾念兰却是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人怎么这般无耻?!
这个声音,曾念兰自问从未听过,更不相识。她与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人心思怎的如此歹毒,开口便胡诌!?
曾念兰就要开口反驳便被曾念薇握住了手,曾念薇冲她轻轻地眨了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自己则是缓缓地开了口,道:“我与吴郎君,从未相识、素未谋面,吴郎君此话好生无礼。吴郎君堂堂一男儿,竟然做出此等诬毁我之事,吴郎君难道不应该给一个交代!”
曾念兰看着妹妹开开合合的双唇,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与吴一河从无认识,更未说过话。然,吴一河自诩与她相熟,可此时吴一河若是分辨不出来她的声音,那什么都无需再说,等着吴一河自打脸面便是!
曾念兰忽然地便有些紧张,曾念薇也绷着脸,视线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曾老太太和曾老太太身旁的婆子们看,丝毫不让她们有可趁之机给吴一河提醒。
反观曾老太太却是眉眼都不曾动弹,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她身旁的心腹婆子也一概是眼观鼻鼻观心状,曾念薇心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头吴一河便道:“何必呢?大姑娘,难道您如今连话都不愿与我说了?”
曾念薇心下重重地跳。
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啊!
曾念兰则是一忍再忍才忍下了暴怒的冲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开口道:“吴郎君莫要信口雌黄,我与吴郎君素未相识,吴郎君这话,不敢当。”
“既吴郎君口口声声说有物件。吴郎君可肯定,你没有找错人?敢问物郎君,怎地确定你手中,却是我之物?”
吴一河便笑了笑。道:“绝不会错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妥善保管着大姑娘留给我的香囊。‘
他的话一落,曾念薇却是微微松了口气。只要是她当时留下的那香囊,一切便可挽救!
曾念兰默了默,道:“既如此,请吴郎君借来一看,可别叫人认错了。”
吴一河也爽快,伸手从怀里摸出了香囊,周嬷嬷过去接了过来。
曾念薇一抬眸,入眼的便是那只鹅黄苏锦缎镶金丝线的香囊。虽看着有些年份了,可却仍看得出做工不甚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