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晚未晚的时候,场上一个人都没有。打好的稻粒,就那样散着,看样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稻草被扎起来,头小身大。每户进度不一样,有的把它堆起来,有的把它立起来。立起来的稻草,很像简易版的稻草人。
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为防被人偷,晚上都要安排人看着。
看着的人总不能就这样盯着一晚上吧,聪明的人便会在场边搭一个临时帐篷,用来歇息。
这帐篷以木头为支架,以玉米杆为墙,再覆上一层稻草。三角形的外观,一个大男人睡在里面刚好够用。看着简单粗糙,却很实用,是看场守粮的必备配置。
晓茹就站在一个这样的帐篷前面。这场景晓茹并不陌生,村里收割水稻后,脱粒就是在场上进行的。
晓茹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四周很静,是静止的那种静,只是立起的稻草莫名地让人觉得诡异。
晓茹朝前走了两步,整个场地依然风不刮,树不摇,保持一副静态的画面。
晓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里太不正常了。晓茹急急穿过场地,来到村口。
不知为什么,晓茹回了一下头,却发现那场地突然变得虚无起来。扎起的稻草却像要冲破虚无,朝晓茹的方向移动。
晓茹心里害怕极了,开始顺着街道跑了起来。可是不管她使多大的力气,速度依然没有变化。
街道边的房屋一个个向后移去,这条路越来越熟悉。路上依旧没有行人,连炊烟都好似静止不动。
晓茹依稀想起这条路,她曾经走过。只不过她当时好像不是一个人。
晓茹很想停一停,她感觉这条路不是她想要走的路。却发现手脚已不听她的指挥,不由自主地带着她朝前移动。
晓茹大喊,想要有人拉她一把,她不要去哪个地方。但是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而周边除了她,不见半个人影。
目的地越来越近,晓茹看见一个熟悉的门院。那好像是婆婆家。
不要啊!晓茹绝望,拼命抵制。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石子,打中她的肩膀。
好痛,晓茹想伸手去捂肩膀。突然一个人抓住她的手,叫道:“晓茹”。
晓茹缓缓睁开眼睛,四周都是白的。她这是在哪儿?村子去哪儿了?
“晓茹,你醒了,太好了”有人握着她的手,说道。
晓茹转过头,是东家。不过东家怎么这么憔悴,眼里满是红血丝啊。
疼痛传来,反应迟钝的晓茹,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晓茹使劲闭了一下眼睛,知道自己刚才是做梦了,不过这梦太可怕了!晓茹感觉到东家还握着她的手,突然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东家,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晓茹用嘶哑的声音问道。晓茹从来没来过医院,当然不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医院。
“这里是医院,晓茹你刚醒,不要着急说话。你先别动,我这就叫医生来看看。”高伟华柔声说道,声音同样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