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将注意力放到别的地方,却发现注意的还是他,鼻腔中的熏香、紧抱着她后背的手臂、视线中的侧脸。有关这个人的一切,像空气一样无孔不入。
虽然只认识一个月,但好像完全习惯他了。
她闭上眼,待了十几年的太虚山在她记忆中是一座模糊的山头,柳湍雨的样子倒是很清晰,穿着绿衣服,在烟雨朦胧的河岸边像一棵苍劲的柳树,枝条柔顺地垂着,脸上的表情蒙着雾水,让人看不清。
直到房门前,明雪枝也未说过一句话,似乎在出神,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
柳湍雨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咕哝一声。
她太会了吧!好险!太害羞了,差点把明雪枝整个扔出去。虽然能想到她八成要表达的不是那个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脑袋里像炸了烟花一样。
今晚要睡不着了。
他同手同脚地将明雪枝放在床上,行动僵硬得像石头,他倒了杯热茶给她,“先过半个时辰看看,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就去拿点健胃消食的药回来。”
她捧着茶啜饮,柳湍雨搬了个小圆凳坐到床前,“你今天是怎么了?”明雪枝不是贪吃的人,更不是傻子,怎么会像条金鱼一样把自己吃撑?
她摸了摸撑得圆滚滚的肚子,“隔壁包子摊的老张是个厉害魔修,他说比一次就要买一笼包子。”
柳湍雨很意外,“竟然有你也打不过的人?”
“我们比的是内力。一人捏住一头筷子,谁断的多就算输。”她捂住胸口顺气,“我大概吃了十笼……快顶到嗓子眼了。”
她的双眼中燃烧起熊熊斗志,手掌握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张的内力又扎实又浑厚,不知道练了多少年。明天我还要比,你也来帮我吃!”
柳湍雨默默流下一滴冷汗,要不把墨倾兰桂一起叫上?还是不要了,他们既然以这种方式较量,肯定是老张不希望大打出手,他的身份应该是隐藏的。
第二天经过柳湍雨的交涉,吃包子改成了喝一碟包子醋。老张很满意,昨天有客人投诉想吃包子没买着,不想吃的反而撑肠拄腹。柳湍雨也很满意,像昨天那样吃,非把她的身体撑坏不可。
就是明雪枝不太满意,醋太酸了。平时面无表情的俏脸,一碟醋下去也忍不住皱起鼻子。
趁着她在旁边龇牙咧嘴,柳湍雨和老张聊了起来。
“张大哥,我看你只是个普通的买卖人,怎么做了魔修?”看他的气息,这身内功怎么也要二十年以上的磨练。
现在刚过早上忙碌的时刻,老张坐在一个小脚凳上,用脖子上的白手巾擦汗,“我跟这小豆丁差不多大的时候,被人种了魔种,我以为会被这玩意儿弄死还是怎么着的。可巧的是,这东西往后也没爆炸,它就在我丹田里,安静得像一块肉。”
他口中的小豆丁正在旁边踮脚擦桌子,觉察到柳湍雨的视线,小女孩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