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越北杰直接把她给供了出来!乔英的脸蛋涌起一股灼热,火焰在她的脸颊上燃烧,把她的皮肤染出热情的红晕:越北杰,你是要置我于死地吗?!她真想后背长出一双翅膀,冲破眼前的大窗户,远走高飞!关一则瞄向她。她双颊明显泛起绯红,男朋友的坦然让她很难为情吧。心里暗自一笑,发觉这个容易害羞又纯真的女生还挺可爱,无怪乎越北杰会喜欢上她。“我不知道你小子对别人还有这么细心周到的一面?”“我对在乎的人一向细心周到,您不知道,那是您疏于对我的关心。可能是家外面的人太多,分散了您对我的注意力。”乔英翻起眼皮,看向对面的关一则。越北杰这么明显地讽刺他私生子的身份,他却好像不痛不痒,脸上始终维持着一种温文尔雅、似笑非笑的镇定,全神贯注倾听他们父子的交谈,仿佛任何语言都不能动摇他内心的平静。这大概就是明星的自我修养吧。“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这个爸爸细心周到,难道我不是你在乎的人?”“您用得着我来细心么,对面的儿子恨不得把心掏给您。”越北杰端起茶杯,下巴指指对面的儿子,吹气喝茶。关一则的微笑,柔和中略显无奈:“你好了吧,少攻击我两句。今晚当了我和爸爸团聚的第三者,你还要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用言语中伤我。女朋友看到你对自己弟弟都这么飞扬跋扈,小心她会被这样的你吓跑哦~”他的话充满冷嘲热讽。越北杰从杯沿间不屑一顾地瞥他一眼,轻抿一口茶,把茶杯放回到配套的碟子上,磕出一道清脆声响。这道声响直接磕在了领班的心巴上,他唯恐嫡长子的手一挥,把热茶泼到庶子脸上。那样,他在职业生涯中就见证了一次历史。越文雄不理他们兄弟的唇枪舌剑,把脸转向乔英:“小乔。”正襟危坐的乔英像头受惊的小鹿,耸然一惊:“哎越叔叔,您说。”声调起高了,她感到难为情,但还是勉力地笑笑,努力保持礼貌和冷静。“你家里还有哪些亲人?”“我妈妈和我弟弟。妈妈是高中语文老师,弟弟今年也上大学了,在f大。”“在西藏当兵挺苦的吧,你一个女孩子。”越文雄看一眼她的短发。乔英从大佬的这句话中,解读出大佬提前了解过她。他要是根本不在乎儿子跟什么女生交往,他又怎么会抽出宝贵的时间去了解儿子的情感状况。他既然有了解过,还能这么和气地让她一起吃饭,不说对她很满意吧,至少心里同意儿子跟她交往。瞬息间,乔英的脑子便分析出这个喜人的结论,她士气大振,说话有了底气,不似先前的忸怩。“我是在拉萨的部队服役,那里除了高原反应,其他方面都还好,军营中的生活条件非常不错,只有日常训练会辛苦些。要说苦,那些在高海拔、雪山深处的哨卡上站岗的一线战士们,才是真正承受着极大苦难的军人。他们在严寒中为守护祖国边疆,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努力。他们的工作环境极端恶劣,但他们坚守岗位,保卫国土安全,是真正的英雄。相比之下,我在军营中的生活实在是太舒适了。”说这些话时,她神情肃然,毫无轻率,声音坚定铿锵,两只莹莹发光的眼睛深处仿佛有两簇不灭的革命火种。她身上的这份信念感和军人气概,一下子感染了越文雄,让他为之动容。越文雄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也就是六七十年代的那二十年,全国解放军大热,当时解放军是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老百姓对军人的态度是憧憬和崇敬的。六七十年代,全国男女青年都想进部队扛枪,保家卫国,所以他这一辈人对部队里穿绿衣服的军人带有童年滤镜的好感和敬意。现在这股好感和敬意转移到乔英身上,加上她是以女儿之身到祖国的边疆参军保家卫国,这让他对乔英的好感和敬意倍增。“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听听小乔说的!”越文雄属于热血男儿的血性被激发出来,眼中透出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希望听到更多乔英在部队中的故事和经历。兴致勃勃地再问:“小乔,那你摸过手枪吗?”“当然摸过,短的手枪和长的自动步枪,我们都要熟练掌握。我们还会在白天和夜间展开实弹射击训练,确保在各种条件下都能运用这些武器。”越文雄眼中浓郁的羡慕快要溢出眼眶:果然孩子,还是别人家的香!因为别人家的优秀孩子,他突然就看自己家两个孩子不顺眼起来了:“你们听听!两个大老爷们,没有一个有觉悟、有魄力去参军入伍两年!”熟悉的场景。乔英从小到大,很多家长看到她这么优秀,掉头就骂起自己家“读书不行,吃饭最行”的磕碜孩子。这些被骂的磕碜孩子,掉头再对乔英怀恨在心。如此这般形成一个闭环,闭环的结点就是优秀的乔英。当一个人一直很优秀,捧夸和嫉恨,会成为她生活中两个避不过去、每天都要重复发生的日常。四个字:习惯就好。越北杰当然不会恨她,她可是自己的亲亲女朋友。因为亲亲女朋友很优秀,让他挨一顿亲爸的骂,他乐意着呢。“我说爸,我可吃不了当兵那份苦,你让他,(拿根筷子指指关一则)帮你实现自己未能实现的人生遗憾吧。”“别介,越大少爷都吃不了的苦,我怎么敢在你前面吃,这不是抢你的风头吗?”“你也别介,这种苦,你爱吃多少吃多少,我会以你为荣……”“够了!”越文雄低喝,“你推我挡,连假装一下都懒得假装,两只狗熊!”乔英低头嬉笑,脸歪向越北杰,幸灾乐祸地用口形说:“狗——熊——”越北杰翻她一个“拜你所赐”的白眼。菜已上齐。越文雄动筷,三个年轻人才跟着举起筷子。越文雄把两个儿子晾在一边,专心与乔英聊天。以提问为主,从她的部队生活问到她的学业、她对未来的规划等等。像越文雄这种在商海沉浮半生的企业家大佬,跟他交谈的对象如果双商低一点,被他问没两句就会哑口无言。好在乔英对答如流,坦诚回答他的问题,偶尔还能说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和经验,让人看得出是个踏实、有内涵的女孩子。这样的她,让越北杰心间充斥着一股自豪感。不久的将来,她就不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他家的孩子啦。别给人家乱贴标签,人家同意了么?越文雄聊得兴起,叫领班倒酒。领班为他倒完酒,瓶口就要朝向乔英的高脚杯。这是高度数的红酒,越北杰出声制止:“她不能喝酒,给她倒果汁。”“我喝一点没事的,我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你爸爸小酌一杯。”乔英眼睛稍微睁大一些,向他打眼色让自己喝酒。越北杰跟她对峙几秒,到底松了口:“好吧,少倒一点。”儿子对女朋友的体贴入微让越文雄有些吃醋:“也没见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喝酒伤身,让我少喝一点。”越北杰爱答不理地说:“您是长年累月在酒池肉林里浸淫,早就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我说也白说。”领班要给关一则倒酒,他也说:“我要开车,不用给我倒。”越北杰马上阴阳怪气他:“要给爸爸当司机呢,乖儿子。”乔英在桌底下踢他一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他再多讽刺关一则几次,当心关一则哪天找黑手,一麻袋套住他的头,把他拖到无人的角落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