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易正和谢山长说着话,一个身着玫红衣裙,莹白肌肤,乌发红唇的少女,像风一样旋进了书房。
少女旁若无人,直接站到谢山长面前,“爹爹,我想拿你新得的那方古砚,做今天诗会的彩头。”
“一帮女孩子作诗,哪里需要古砚做彩头?”
“不嘛,我就要古砚,我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收回来不成?”
少女的手拽着谢山长的袖子来回晃动着,一副谢山长不答应她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好,好,好,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谢山长满眼的宠溺,无可奈何般的答应下来。
安千易见到这一幕,一脸的羡慕,两辈子她都不知道,在父母面前撒娇是什么滋味。
有父母宠爱孩子,真好。
“古砚我一会儿去给你拿,你先来见见安姐姐。”谢山长拉着少女坐在身边的竹椅上。
“安姐姐?她的父亲在朝中任什么官职?”少女挑着眉,瞟了一眼安千易。
“美娟,不得无理。”谢山长呵斥了一句,转头对安千易说道:“小女被宠坏了,安姑娘莫怪。”
“哪里就无理了?问问都不行吗?”谢美娟一脸的委屈,眼眶里立刻泛起一层水雾。
如果换在平常,安千易根本不会搭理这种被宠坏的孩子,但现在谢山长刚刚答应帮忙,她不能扭头就得罪谢山长的女儿吧。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我在打理四海书局的生意,今天来是给谢山长送书的礼盒套装。”
安千易一口气,全都说了了个明白。
原来是商贾,谢美娟眼泪立马一收,不以为然的表情挂在了脸上。
谢山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语气温和的对谢美娟道:“安姑娘的外祖父二十年前是翰林院的掌院大学士,安姑娘不过是在帮忙打理家中的生意而已。”
二十年前的掌院大学士?谢美娟撇撇嘴,默不作声。
“美娟,你不是在花厅里有诗会么?带着你安姐姐一起去玩玩。”谢山长接着说道。
“她穿成这样,参加诗会怎么行?”谢美娟一脸嫌弃,打量着安千易身上的月白色衣裙,和头上的素银簪子。
“家母春天去世了,虽然东齐守孝只有七七四十九天,我还是……”
谢山长眼中的悲伤更甚,他掩饰着自己情绪,站起身来,走到柜子边,找出装着古砚的匣子,塞在安千易手中。
“多出去看看,交几个朋友,你的母亲也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对谢美娟的诗会,安千易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她有事求谢山长帮忙,直接出言拒绝,就太不给谢山长面子了。
安千易抬眼望着谢美娟,如果她不乐意自己参加诗会,就太好了。
谢美娟看着安千易手里的古砚,又看了看谢山长,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笑脸。
“既然爹爹发话了,女儿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安姐姐,我们走吧。”
说完,谢美娟亲热的挽着安千易的胳膊。
看样子,不去不行了,安千易只好捧着古砚匣子,和谢美娟一道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