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元嘉松开权二,“我本生性胆小,是怕。”
他都已经明着讨厌自己了,越是讨好,越招他烦,索性撕破脸,他不就是厌恶自己懦弱如蝼蚁吗?那自己就实话实说,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掉队。”赵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冲着元嘉马车的三位马车夫吩咐道,“今日就宿在此处吧。”
“此处荒凉,如何休息。”蓉儿担忧道。
赵拓骑马靠近燕元嘉,全程都没有下马,“那就往回走,”他轻蔑一笑道,“进城去休息一日,明日五公主正好回宫,还省得颠簸了,姑母那里有我,你不会受罚。”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你若是不想同行,大可返回圣都,”燕元嘉也不甘示弱,“母后那儿有本宫,你不必担忧。”
还学会明着反击了,倒是有长进。
赵拓被气笑了。
“五公主可能不明白,青州无论如何我都会去,”他话里有话,“月余时间,你不如省了,我必然会找到宁宜。”
他知道,宁宜公主不会有多大危险,青州可是赵家的地盘。当然,只要她已经到了青州,算算时间,是差些日子。
“那世子觉得,我又如何交代?”燕元嘉不理会他的意思,“我对宁宜也是关心之切,不比世子少多少。”
她说的是实话,宁宜公主虽是残暴。
但从小到大,也算是她的护身符。
“那就继续赶路。”赵拓挑眉。
燕元嘉大步向前,头也不回,留下一句:
“正有此意。”
—
马车上。
“殿下可能撑得住,虽然世子不是好意,但这建议也不是不可取,青州之行不去倒也……”
权二机灵,但此刻说出的话,却让燕元嘉觉得有些荒谬。
“文书已示,本宫是去祈福祭祀的,百姓可都等着呢。”
不仅是百姓,大齐上下官员,也都在等着。
她怎么能初行折返,那带着太后手抄的经文,还有同行大臣,以及皇上圣旨,难道都是玩的吗?
权二轻声道,“是奴才欠考虑了。”
宁宜公主任性,但她不一样,她从来都不曾有什么自由,若是今日真的任由赵拓一人前去,就是太后能体谅理解,燕玉宇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青州,她是死都要到目的地。
“本宫虽辛苦,但多少还是在马车内,”燕元嘉轻轻掀开内帘布,往外看去,“赵拓可是骑了一天的马。”
短时间没什么,骑行月余,倒也强不到哪里去。纵然是他身子再强壮,这整整一日颠簸马背。就歇息一会儿,他就不会累?就是今日不会累,那明日,后日,大后日?
就等着他活该。
作为赵氏的后盾,青州这个地方他去过多次,但骑马月余不喘气,还真的没有。
很快,就到了濮阳驿站。
驿站差使早就得了消息,乌泱泱人群跪地迎接,燕元嘉被伺候的人扶着,直接被引路到了其中最为豪华的屋子。赵拓哪里吃过什么苦,直接下马让人给自己准备最好的房间,还让人请了三个会捶背的人去屋内伺候。就是晚膳的时候,他都没有来,是下人将东西给送过去的。
还真是‘少爷矜贵’。
赵拓进了房间,直接泡了个澡,换好衣物任由人给自己捏背,舒服后直接往床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