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数值不行,我那边有最新数据,你看……”冯新军很专业地解释了第一个问题。
可惜,蒋一南并非此专业,听的云山雾罩。
冯新军解释完,似乎没有要问蒋一南有没有听懂的意思,而是直接翻页,只解释了一句,眉头就皱起来,再翻,而后合上文件,“蒋副总,这些问题是我上次反应的问题,你现在又来反问我?”
蒋一南有些尴尬,第一个问题是请教了一位业内工程师,问了个比较专业的问题,后面都是她翻了冯新军的邮件,有意为之。
“冯工,要解决你这些问题,工厂就得升级换代,得采购大量高精尖设备,按照目前的驱使,这类产品已经到头,没有投资的必要。”
冯新军冷笑,“没必要你问我这些干嘛,还特意跑一趟?真是闲得慌。”
看来她不明说,冯新军应该是猜不到她话里有话,蒋一南只好挑明,“冯工,其实我有另外的事情请教你。”
蒋一南先是恭维了冯新军为汪洋的贡献,好话谁都爱听,然后才扯到他为汪洋奉献20年,问起入行时的事情。
冯新军属于守旧,不得志,爱忆当年峥嵘岁月的中老年人。
话匣子打开,两人坐在蒋一南车里,喝着茶,一聊又是一个多小时。
蒋一南问的详细,又有意引导,冯新军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知道的也不是什么机密。
当她问起汪君慎与纪家的恩怨,冯新军显然不清楚内幕,与绝大多数汪洋人一样,也认为是行业竞争。
“冯师傅,你和汪总是20年的老搭档,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创立汪洋吗?我是说汪总不是学这个的,隔行如隔山。”
冯新军略微回忆,“好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就休学创业,我看到了,立刻从国营辞职,跟着他干。”
“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冯工,我挺好奇的,汪总当时创立汪洋所涉及到的技术属于封锁状态,这又不是中彩票。”
“是啊,这也是我为什么从国营辞职的原因,20年前他就有一套完整的理论数据,虽然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说实在落后,可当时却是领先的,汪洋就是靠这个发家,呵,可惜啊,发家的工厂现在半死不活。”
“那您知道他如何得到这套数据的?”
“我问过很多次,因为当时只有理论数据,没有试验数据做支撑,我们不敢生产,而且汪总不是技术人员,什么也说不清楚,就要求我们上产线,幸亏成功了,要不然是要出事故的。”
“哦对了,他提过一句,说是从国外教授那里得到的。”
“不过我觉得不像,国外当时已经有完整的生产链,而非理论。”
冯新军提供的这些信息与纪家毫无关联,这条线索不知道与纪怀瑾有没有关系,她也只能先记下,再找机会问问汪洋其他老人。
可惜汪洋其他超过20年资历的老人要么已经拿股份退休,她很难找到机会拜访,要么就是身居要职,与她这个空降的副总表面打哈哈,实际不对付。
从这些人嘴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
至少蒋一南看不出关联,她只好将这些信息汇总发给纪泽一。
那边几乎是同一时间打来电话,她也是瞬间接起。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乐里仿佛格格不入的重金属机械,“还没睡?”
蒋一南才注意到时间,已经凌晨,“嗯,最近工作忙,只有忙完工作才有时间整理这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