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城头的梁王刘武有多硬气,发往长安的求援血书,梁王刘武的语气便有多凄苦。
——从一开始的几日一封,慢慢到每日一封;
到睢阳战役爆发仅仅第二十七日,吴楚之乱爆发刚一个半月,梁王刘武更是一日连发七封血书,向长安朝堂求援!
在这期间,大将军窦婴所部、太尉周亚夫所部,也都相继抵达了睢阳主战场一带。
只是大将军窦婴的大军,在睢阳以西数百里外的荥阳止住脚步,旋即就地驻扎了下来。
这倒没有出乎梁王刘武的预料。
窦婴这一路,本就是冲着守护荥阳敖仓,并在睢阳以西再多添一道防线,顺便看着点睢阳而来。
倒是太尉周亚夫,在抵达主战场后,一头扎进了睢阳东北百五十里位置的昌邑,俨然一副不顾睢阳死活的架势,开始坚壁清野,试图将昌邑小城,营造成易守难攻的坚城。
再三向周亚夫求援,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回应之后,梁王刘武更是泣血而书,一纸劾章,直接将周亚夫告到了长安天子面前。
什么畏敌怯战啊~
见死不救啊~
乃至叛国投敌之类的罪名,悉数被梁王刘武按在了周亚夫的头上。
宝贝儿子在睢阳浴血奋战,生命垂危,东宫窦太后自是当即坐不住,将天子启叫去了长乐。
而在走出长乐宫之后,天子启做的第一件事,却并非是颁诏催促周亚夫;
而是派宦者令春陀,将凤凰殿的皇长子刘荣,召到了宣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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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跪了小半个时辰,可苦了朕这把老骨头……”
未央宫宣室正殿,天子启颇有些狼狈的坐在御榻之上,面上挂着自嘲的笑意,俯身揉捏着酸涩的腿脚。
而在御榻前方不远处,皇长子刘荣正面呈思虑之色,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别乱猜啦~”
“左右不过被母后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喊了几句‘帝欲杀吾子’之类。”
“只是这催周亚夫支援睢阳的诏书,却是不得不下了。”
“——真要被逼急了,万一母后往荥阳发去懿旨,让窦婴派兵去支援,那可就要出大乱子。”
“唉……”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天子启面容之上,却是不见丝毫忧虑之色。
就好像此刻,正在睢阳浴血奋战的,并非是天子启的弟弟、汉家的梁王。
对于天子启的意图隐隐有所猜测,再看天子启这般作态,刘荣心里便也大概有了数。
说起话来,自然也就轻松了不少。
“近些时日,朝野内外人心不安,长安坊间暗流涌动。”
“睢阳岌岌可危,可是都已经让不少人,生出箪食壶浆,以迎吴王的心思……”
···
“晁错那边,父皇还没有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