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宝珠,这名字多好!我喜欢。”
“难怪你和我爸妈处得来!”游小桉自嘲地笑了笑,到现在依然觉得刚刚的场面十分失真,“抱歉啊,他们一大早就把你吵醒。”
“没事,我平时起得很早。”
“有多早?”
“六点半。”
六点半喔,起得和鸡一样早的年轻男人吗?
“晚上我也睡得很早。”项虔正在将餐桌上的碗收到灶台上。
“十点吗?”游小桉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看着他忙碌。
“没什么事的时候,十一点以前。”打开水龙头之前,项虔问:“要一起洗碗吗?”
“我不会耶。”游小桉的双手抱在一起,这样的邀约,就像昨晚在小花园里的那一句“我们回家吧”,很容易抹去人心的距离感。
可游小桉不是那种会被轻易麻痹的类型,虽然她常常很不假思索地接受别人的告白,可是,那种告白大约只等同于愿意和对方做普通的男女朋友。
她根本没有对谁撤销过自己的安全距离,她那些匆匆忙忙的、如同季节变幻一般的恋爱,大多没能捱过一个春秋,距离是她所能够拥有的最坚硬的自我保护壳。
项虔的手仍静静地扶在水龙头的开关上,男性所特有的青筋浮现出来,他侧身看着两米开外的游小桉,眼睛里交杂着不易擦觉的期待和若隐若现的犹豫。
“我可以教你,洗碗很简单。”他决定到危险的边缘试探一下,尽管,昨晚她说过的“今年之内都不要再恋爱”依然言犹在耳,但是,他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浪费这样得来不易的、近乎馈赠一般的近距离。
“我说不会就是不想洗,也不想学。”游小桉说完,转身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照例是一个无比晴朗的天气。
“这些碗,大多是你家人用的。”
“但你是主人,不是吗?”游小桉觉得阳光有些晃眼,又转回身,每当她想偷懒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前天晚上你还说这房子你整租。”项虔明白了,她只是懒得动,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用心,“真够懒。”
“是啊,我是一个很懒的女人。而且,你也还住在里面不是吗?”
游小桉说自己很懒的语气是那么坦然,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羞愧的意思。
她真够直率的。
项虔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游小桉迷得无可救药,他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哗哗哗水流掩住了他的心绪。好像,只要看到游小桉,他就心满意足了。更何况,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非常真实地站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
这种事情在两天以前,项虔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最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
手中忙碌不停,他悄悄地侧过头,没想到被游小桉逮了一个正着,她也在看着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看着别人做事,游小桉常常会觉得暖洋洋的,她基本没有见过男人做家务,所以觉得在洗碗的项虔有一种别样的帅气,他和自己的父亲、兄长不是同一种类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