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胜那个畜牲,是他的错,我要去杀了他……”
啪的一声脆响,文微末一巴掌扇在黄肃的脸上,声音戛然而止。
文微末冷声道:“你可知李胜是谁的儿子,你告诉我,你怎么在重兵把守的郡守府取李胜的性命,就算你真的做到了,你又将我们置于何地?”
黄肃不出声,默默流泪。
文微末看向杨崇飞,嘱咐道:“你和张横好好照顾他。”
杨崇飞点头如捣蒜。
文微末转身欲走,后又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黄肃,叹道:“黄肃,我不想看到李胜那种东西将你的人生毁掉。”
言罢便出了院子。
接下来的日子,黄肃一直高烧不退,张横和杨崇飞悉心照料,过了好些日子才稍见好转。
文微末这才放下心来。
黄肃卧病吃药花销大,张横去酒楼跑腿,刷碗洗碟,挣得不多,杨崇飞留在黄肃身边照料,也不能上集,谢枯找几个人去山上捉鱼,没有闲暇,所以文微末只能夜里做些手工活,白天赶早到集市卖。
城中不知何时调来一队士兵,日日在城中巡逻。
清晨凉爽,拂面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
文微末守在摊子面前,困意袭卷,头昏脑胀。
有名巡逻兵在她的面前经过,铁锈和沙尘的气息迎面袭来。
文微末迷迷糊糊,眼神落在走过的士兵身上。
一枚玉佩倏然闯进她的视线,行走间碰到铠甲,发出叮当声响。
文微末睁大眼睛,脑海瞬间清醒。
她几乎是迅速跳起来,追到那士兵面前,拦住人。
那腰间佩刀的士兵是一虬髯大汉,忽然被拦下,紧皱眉头看着文微末,一脸凶相。
“你干什么?”
文微末死死盯着他,半响,视线移到他腰间带着的玉佩,声音发颤:“这玉佩你是在哪得来的?”
大汉见状把玉佩攥在手里,不耐烦地拨开她:“关你什么事,我们还要巡逻,快走快走……”
紧紧攥住拳,文微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扬起个笑:“军爷,巡逻这么久,肯定累了,来来来,小女请您喝酒。”
那大汉一听有免费的酒吃,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见文微末一脸殷切,怀疑地问道:“非亲非故,为何要请我吃酒?”
文微末笑道:“军爷整日巡城,以抗外敌,保障我们这些百姓的安全,小女心生感激,早便想找机会报答,今日走运,遇上了您,还请让小女聊便一番心意。”
那大汉不过是一小卒,哪里听过这些恭维话,立刻乐得找不着北了,又瞧着文微末纤细的身形,觉着对他构不成威胁,便欣然答应下来。
文微末领着大汉在一旁的酒摊落座,要了两大坛酒,与他东拉西扯半天,连他老家在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又倒满一碗酒,文微末推到大汉身前,看着他一饮而下,酒意上头,这才不动声色道:“军爷,您腰上佩着的这块玉佩可真不是凡品,瞧着便价值不菲。”
那大汉已经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听文微末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致,把玉佩解下来,给文微末展示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它能佑人平安,上次打仗,我们一卒只有我活了下来……”
大汉开始喋喋不休。
文微末垂眸,掩去冷如冰刃的眼神。
她当然知道这玉佩能遇难成祥,因为这根本就是她的玉佩。
她家也曾有过好光景,有几亩田,屋子靠山临水,能种些茶叶,桑麻,产出桐漆,河中捞得鱼虾,卖上几分薄钱。
文微末有个比她大半旬的哥哥,身强力壮,在